而就在麵前的場麵終究趨於安寧的時候,遠處俄然跑來一個跑掉了鞋子、涕泗橫流的男人,一邊跑還一邊喊著:“孟大人,不好了,堤壩、堤壩又決堤了・・・・・・”
顧陌淡淡瞥了一眼周韞,冇有出聲,卻明顯是不信的。
顧陌微微點頭,把手抽了出來,一腳深,一腳淺地朝著阿誰孩童趕去。
顧陌扭頭瞧見了周韞,不覺揚了揚眉,冇有過量對峙,便將勺子扔給了周韞。卻不知周韞麵上瞧著還是冇有任何神采,心中倒是悄悄鬆了口氣。
這下,不但僅是周韞,就連孟禮也是顯而易見的欣喜若狂:“三皇子,三皇子妃還活著!三皇子妃還活著!”
孟禮驚奇地挑了挑眉,心中暗道:莫不是燒香拜佛?未曾想三皇子妃瞧起來這般睿智之人,竟也信賴這些?
比及了堤壩一瞧,顧陌也不免心驚――本來約三人高的泥土堤壩被衝出了一個龐大的缺口,稠濁著泥土的黃色大水從那處缺口處囊括而來,拍出的龐大浪花打著旋兒,拍出精密的泡沫。大水好似擇人待噬的凶獸,張著血盆大口,將無辜的稚兒與婦人悉數囊括而去。
如果在都城,顧陌此番話說出來定會讓人感覺傲慢;但在此時現在,旁人卻隻感覺他周身的風采與傲骨,無端惹民氣服。
潮州城的百姓瞧著瞧著,心也就垂垂定下來了。周韞給他們舀粥,他們便恭敬地接了,隻是心中卻有冷靜的感激。
那一棵枯樹本就乾枯,本來承載一個孩童的重量已然夠嗆,現在又添了一個成年哥兒,不堪重負之下,便被連根拔起了。
當下那孩童的父母便跪了下去,涕泗橫流,跪著不斷地給顧陌叩首:“三皇子妃大恩大德,我們冇齒難忘,此生願做牛做馬,為三皇子妃肝腦塗地。”
顧陌正要盛下一碗,冷不丁一隻大手從前麵接過了他的勺子,沉聲說道:“我來!”
孟禮冷靜走到周韞的身邊,也不知是成心、還是偶然地說道:“自你歸去歇息後,這裡的場麵便悉數都是三皇子妃在把控。將混亂的場麵節製下來,安撫在剛纔的□□中落空性命的人的親人,安排了現在你麵前這場井井有條的發放賑災糧食・・・・・・”
顧陌瞧著那大夫,神情一如平常:“大夫但說無妨。”心中卻也悄悄猜疑:他記得原著裡的顧陌身材是無恙的,即便是厥後被打入了冷宮,也都活了好久,如何換他過來,倒像是身材出了甚麼題目一樣?
但周韞的右手有傷,左手用起來又極其不便利,一來是用慣了右手,二來左手難以用力。不一會兒,鼻翼上便排泄了精密的汗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