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周韞愣在當場,孟禮隻覺得他是不歡暢了,忙上前打了個圓場:“確如三皇妃所料,故而卑職不能。如有那一天,隻怕皇上左不忍,右不忍,唯獨卻忍心拿臣做了這替罪羊,到當時,怕就是誅滅九族的大罪了。”
如果平常,周韞隻會是以更加討厭,但本日,周韞卻莫名感覺有些熟諳,乃至似曾瞭解。不但不討厭,反而心底有模糊的歡樂。
孟禮周身一震,好久以後才找回本身的聲音普通:“宛娘,言之有理,是為夫短視了。”再回過身,倒是對著周韞跪了下去:“卑職願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。”
想必這就是阿誰讓孟禮具有懼內的名聲的夫人了,未曾想看上去倒是這般的落落風雅。
“宛娘剛纔聽到此事乃是何人主使了。本日他二人一手遮天,弄出這潮州城很多禍事來。來日呢,登上皇位以後呢?覆巢之下安有完卵,終有一日,夫君,你還是護不住我們孃兒倆的。宛娘實在怕,怕有一日在那浩繁稚兒當中,亦瞧見我的安兒。”
周韞忙扶起孟禮,又感念剛纔孟氏宛孃的那一番話,不由開口讚道:“孟大人當真是有位賢妻。”
就在顧陌同周韞籌辦告彆的時候。閣房緩緩走出了一個荊衣布衫、卻還是難掩清麗秀美的女子。
聞言,周韞不由冷聲問道:“此番前來,乃是受父皇之命徹查。即便是如此,父皇也護不住你嗎?”
“不。”出乎顧陌的料想,宛娘竟然矢口否定了,臉上有一抹苦澀,“是我跟孩子,拖累他了。”
周韞聞言如有所思,竟是下認識地又瞧了一眼顧陌,後者端倪伸展,竟是從未有過的和順溫暖,隻是瞧著,表情都無端好了幾分普通。
孟禮微微搖了點頭。
“那便是那兩位都有份了?”顧陌嘲笑一聲,“想來隻要如此,皇上纔不會去護孟大人了。畢竟如果百姓曉得這幕後主使,定會讓那二位儘失民氣。到當時,對誰無益不言而喻,而恰好,得利之人又是皇上最不喜之人。”
聽到孟禮這般說,顧陌和周韞的表情都有些沉重,倒是不好再往下勸了。
“當初嶽父貴為一個大學士的時候,我隻是個甚麼都冇有的窮小子,你還不是決然決定要嫁給我嗎?這麼多年以來,為了能讓我不捲入任何一方權勢當中,你還不是放棄了大師閨秀的名聲,甘心為我扮演一個販子惡妻嗎?宛娘,這麼些年,我想要的東西早就變了,我隻想守著你們孃兒倆,彆的再不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