響聲大得連車伕都聞聲了,他縮了縮脖子,車駕得更穩了些。
非論如何,防患於已然。
有的百姓認出了聶償恩,忙跪地拜見,轉眼間就烏泱泱地矮了一片。
這日,他剛從堤壩上回到縣衙,就見衙門前堆積了很多人,熙攘的人群中,一對身著素服的中年佳耦正跪地嚎哭,口稱冤枉,四周百姓均麵露憐憫之色。
大水過後,瘟疫殘虐,又稀有千人死於各種疾病,杏陽縣十室九空,積屍如麻,千裡荒塚,蕩然無民。
“功德?”聶向文心中像吃了蒼蠅般膈應,他想著不如讓聶大富與馬氏過來,聶償恩再短長總不至於連爹孃都不認吧?再者說,鴻國以孝道治天下,他敢如此作為,就不怕官位不保?可轉念一想,即便聶償恩真的對聶大富與馬氏不假辭色,他們一家子也不敢告啊!彆說民告官得先受刑百杖,當年分炊那事若被傳得人儘皆知,於他們傷害更大……
楊昭似笑非笑,臨走都要將他架起來,這張家人,果然風趣。
他讚美地看了管家一眼:“歸去賬房領五十兩銀子,就說爺賞你的。”
楊昭看完狀子,眸光一暗,這張家人,風趣。
內裡日頭西沉,有丫環出去點亮了燭火,正堂一下被照得透亮。
**
說罷,從懷中取出一份狀子呈上,衙役看了聶償恩一眼,見他微微點頭,這才接過了狀子。
此中的素服婦人忙膝行至楊昭身前,喊道:“冤枉啊!彼蒼大老爺,民婦有冤要述,求大人救救民婦的兒子!”
聶向文見他乖覺,常日裡也算得用,內心的火氣總算下去了點兒:“算了,你又不曉得我有個大哥,嗬,人家一去四年,杳無音信,本來是去升官發財了。”
現在因為聶償恩,他說不得要主動奉上門讓劉員外虐,真是不利催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