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蘇不歡暢:“甚麼小白鼠,你不要胡亂給人起外號!”
陸小鳳拉著白蘇跑疇昔落座,然後迫不及待地將酒罈放在桌上,手掌挾著幾分內力在酒罈封口處拍了一下,黃泥回聲落儘,整座小樓頓時覆蓋在清甜的酒香當中。
“七童。”陸小鳳興沖沖地走疇昔,“本來不該半夜打攪你歇息的,但是我實在忍不住了,你猜猜我帶了甚麼來?”
花滿樓鼻尖微微一動,繼而莞爾道:“陳年佳釀梨斑白,看來今晚我是有口福了。”
白蘇諦視著花滿樓不帶任何陰霾的笑靨,心道倘若不是之前已經與此人相處過幾年時候,任誰能看得出來他得了眼疾呢?
電光火石之間,花滿樓俄然俯下身子,單手一撈,酒杯穩穩鐺鐺地停在他的掌心間,連一滴酒水都未曾濺出。
但是花滿樓卻猶顯不敷似的,柔聲低喃了一句:“你身上,有蘭花的香氣。”
“嗬嗬。”白蘇半推半當場來到花滿樓麵前,難堪地擠出一抹笑容,“花公子,你好。”
大抵是看白蘇一向冷靜不語的,怕蕭瑟了客人,花滿樓便成心將話題引到了白蘇身上,“之前並未聽你提過這位白小兄弟,卻不知你們是如何瞭解的呢?”
白蘇忍不住吸了吸鼻子,伸手拿了一杯舔了下,不測的是味道竟然還不錯,那邊陸小鳳已經與花滿樓你來我往地喝了起來,嘴裡打啞謎似地聊著些江湖秘聞,以此下酒。
“陸小鳳。”花滿樓靜告似地叫了一聲,接著帶著幾分安撫之意衝白蘇笑了下,伸手去勸止他端起的酒杯,“我聽你的聲音,彷彿年事很小的模樣,還是莫要貪酒了,對身材不好。”
握著白玉扇柄的手指無認識地動了一下,花滿樓臉上掛著竭誠暖和的笑容,神態中充滿了美意,一雙眸子燦爛生輝,視野恰好落在白蘇身上,笑道:“陸小鳳的朋友就是花或人的朋友,小兄弟不消客氣,還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。”
夜色為這座精美的二層小樓增加了幾分奧秘色采,大門敞開,廊柱吊頸掛著兩盞琉璃燈,燈光亮亮而暖和,白蘇曉得這些都是為了給夜行人照亮路途。
陸小鳳樂道:“說來也是有緣,方纔我往你這裡來,整條楊柳街上唯有小白鼠一人,我一時獵奇就跟他扳話幾句,看他冇處所去,就一起帶來了。”
“好了,好了。”陸小鳳忍不住打斷兩人,“你們就不要再搞這些繁文縟節了,從速喝酒纔是正理。”
蔥白的指尖不經意間從白蘇手腕處月紅色的袍袖上拂過,白蘇似有所覺,心中頓時一個格登,駭怪之下酒杯脫手而落,目睹著就要摔到地上四分五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