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老太爺沉默半晌，聲音沙啞地答覆道：“明月玨，這是懷素先祖留下來的法器，孩子，你過來，用手握住它。”

張少珩小聲解釋道：“懷素就是阿誰過繼給道寧先祖的道童，傳聞他年幼之時碰到饑荒，險惡餓死在大街上，道寧先祖見了後心生憐憫，將他帶回玄都觀收養，兩人名義上是主仆，實則情同家人。道寧先祖身後，懷素披麻帶孝扶棺送葬，一度哭暈在靈堂前，世人無不讚其純孝，厥後宋執把持朝政，力排眾議，對峙讓景平帝下旨封懷素為國師，足見宋執也對他青睞有加……”

宋青舟稠密軒朗的劍眉微微皺起，輕聲道：“因為宋家屬譜上記錄，國相宋執有一把鑰匙，每日佩於頸項，半晌未曾離身，曾有人問其為何如此謹慎細心……”

張少珩的興趣不知不覺間被勾了出來，獵奇道：“宋相如何說？”

張少珩駭怪：“這是如何回事？”

這枚玉佩剛一拿出來，宋青舟的視野便完整被吸引了疇昔，再也移不開，他問：“這是甚麼東西？”

傳聞，大雍的國庫儲藏尚不及宋家一半，宋執之富有，由此能夠想見。

宋青舟摩挲著茶杯，神情恍忽地說道：“這麼說來，張家曾經出過兩位少年國師？”

兩人正說著話，樓梯上俄然響起篤篤的腳步聲，身穿暗紅色真絲唐裝的張老太爺慢悠悠地走了下來，隔著老遠的間隔便大聲問道：“青舟呢，不是說那孩子過來了麼，在哪呢？”

宋青舟臉孔神采地聽著，內裡卻心機翻湧，怪不得宋修明對峙讓他來張家，隻怕是將但願完整依托在那份下落不明的寶藏上了吧？嗬，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。

作為大雍朝景閏年間的風雲人物，宋執向來是統統史學家不得不存眷的工具，而他的平生事蹟，也被幾次切磋，可惜的是宋執身上繚繞了太多太多的謎團，又因年代長遠，偶然竟也無從動手。

宋青舟如有所思：“懷素真人和國相宋執乾係很好？”

張老太爺戴上老花鏡，目不轉睛地看了他一會，不曉得想起了甚麼，俄然冷靜紅了眼睛，哽咽道：“好……好，是個好孩子，也不枉敏敏為你丟了命……”

比如說，宋執在文昌末年遭受了甚麼事，導致了他脾氣大變？

張少珩迷惑：“既然如此，宋修明究竟是憑甚麼認定那把鑰匙是用來翻開寶藏的？”

那玉佩瑩潤細緻，較著是上好的羊脂玉，被人經心砥礪成新月狀，用紅色繩索串了，在燈光的暉映下小巧剔透，一看便知代價不菲，美中不敷的是玉佩中心有一抹暗紅色，像是感染上了血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