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狐沖心尖針紮似的疼,恨鐵不成鋼道:“你可曉得,東方不敗他是江湖上大家喊打喊殺的大魔頭,武林正道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!”
東方不敗麵無神采道:“我同你一起去。”
歸正,他們兩人一樣,在接下來的生射中,有無數空虛工夫能夠消磨。
半晌後,白蘇忍不住突破沉寂:“大師兄,你來找我但是有事?”
三年,五年,或許更多年後,他能夠會有本身的孩子,但是那般滿身心投入的感受,卻再也不會有了。
想到年幼時那毛絨絨的小白糰子,白蘇癟了癟嘴巴,“我捨不得啊。”
白蘇慢吞吞地拈起一塊豌豆黃,笑道:“大師兄此後有甚麼打算,你不肯留在華山循規蹈矩,莫非想仗劍江湖,做個醉俠不成?”
令狐沖失了說話,隻能看著白蘇起家走到崖邊,孩子氣地悄悄去勾東方不敗的手指,對方輕聲對他說了句甚麼,白蘇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,衝著長亭這邊搖了搖手,然後便分開了。
令狐沖一改昔日的玩世不恭,正襟端坐問道:“你可願同我一起分開黑木崖?”
耗著吧,就這麼耗下去,終有一日,水滴會洞穿石頭,冰塊會被陽光溶解……
春日熙熙,春草離離。蕭瑟陳舊的長亭中,有兩人相對而坐,俱都沉默不語。
令狐沖失神:“師孃問了兩次都被你回絕了,但是第三次的時候,你便肯了……”
令狐沖向來不是甚麼有耐煩的人,這輩子他隻經心照顧過那麼一個孩子。
“你又何必諷刺我。”令狐沖莞爾,敘過舊情,俄然收斂笑意道:“阿蘇,師兄本日來是有句話想要問你。”
陽春三月,百花漸次復甦,令狐沖卻滿腹不甘地將某些東西安葬,然後孤身一人,匹馬隻簫,揹著《笑傲江湖》的樂譜,落拓江湖,載酒而行。
任盈盈穿戴淺顯至極的長裙,墨色長髮僅獨一木釵斜斜一挽,然天生麗質倒是不管如何都諱飾不住的,她敞亮的杏眼看向令狐沖,垂首輕聲道:“爹爹死了,向叔叔也死了,你承諾過要照顧我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