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遠冷著臉說出這番話,便籌辦拉開門出去。
“你彆纏著我了,我對你已經仁至義儘,你落到這步地步,滿是你咎由自取,我們的父女情分,也就到這裡吧?”
韓輕音指節因為用力泛白,緊緊攥著韓遠的袖子不肯放手,還帶著嬰兒肥的慘白麪龐非常扭曲,語氣詭異的可駭。
遲安不肯細想,感覺隻要此時現在她還情願待在他身邊就充足了,設法很有點自欺欺人的意味。
街道的深處,筒子樓的某一間套房裡正上演著一齣戲劇性的畫麵。
不敢置信地低頭,如瀑布般的血水從心臟噴湧而出,心口處,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。
“爸爸,這是你自找的!”
“放開我!你現在已經被通緝了!我真的冇想到你竟然會這麼變態!你的心機已經扭曲了!放手!我都被你害成如許了你還想如何?!”
“我冇有丟棄她,是她本身分開的!”韓遠神采有一刹時的不天然,大力擺脫開韓輕音的膠葛,袖子刺啦一聲裂開,他也不睬會,頭也不回的向一樣汙跡班駁的客堂走去。
俄然——
“你……”食指巍顫顫抬起,卻隻來得及吐出一個字,便仰倒疇昔,沉沉跌倒在地。
他想不明白為甚麼蘇葵會去而複返,乃至,甘心為他奉獻出第一次。
過後的遲安常常回想起來地下室的那一幕,心臟都會節製不住的狠惡顫抖。
柔嫩寡斷是個致命的缺點,而韓遠剛好最不缺的就是這個,他躊躇了下。
即將分開之前,耳畔響起韓輕音哭泣,委曲到不能自抑的聲音,“爸爸,統統都是我的錯,我曉得是我扳連了你,最後一次,你、你能不能……抱抱我?”
而,遲安輸得一敗塗地,卻也甘之如飴。
“爸爸,你要丟棄我麼?像當初丟棄媽媽那樣?”
因而,他隻是略微躊躇了下,歎了口氣,“唉,你好自為之吧……”
但,先愛上的人就先輸了。
即便是無數殘暴狠辣的殺人證據擺在麵前,但一時半會兒,韓遠也很難從當初父慈女孝的景象中轉換返來。
心臟被洞穿,胸口傳來的劇痛令他瞪大雙眼,猛的推開韓輕音。
韓遠的腳步硬生生止住,再也挪不動半分。
京都某個破敗的舊筒子樓裡,四周可見的酒鬼賭徒,街道間縱橫交叉的臭水溝,堆滿渣滓的路麵上肥大的老鼠肆無顧忌的亂竄。
放下行李箱,回身抱住身材嬌小的少女,如昔日普通撫摩了下她的頭髮。
想起當初在木宅的大好日子,他真的悔不當初。放著賢惠文雅的老婆與靈巧的女兒不要,卻被過往的影象矇蔽了雙眼,事到現在,再悔怨為時已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