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雅不由退了一步,腳步聲極輕,但還是被靈敏的傅玄發覺。
他倏爾朝檀雅伸脫手,瓷白的手泛著森然,骨節苗條,圓潤的指甲晶瑩排泄血意,斑斑點點的紅色更加顯得這隻本來斑斕至極的手妖豔非常。他道:“過來。”語氣中帶著不容回絕的倔強。
不斷對?
傅玄笑容更加妍麗,薄唇輕啟,字字滲血,語氣森然,“這還用我教你嗎?斬草除根,一個不留――”
他的身後跟著一批穿著路人打扮的人,但那整齊齊截的法度,和手中的槍都明示了他們不是淺顯的路人。
瞬息之間,已經倒下了大半的人,他像是一個舞技高超的舞者,縱情地跳舞,踩在鮮血開出的花朵上,一槍奪命,一舉一動就如舞姿般美好。
俄然躥出的一群黑衣人卻突破了這一氛圍。
冷冷瞟了一眼低頭哈腰的白襯衫男。
傅玄牽著她的手兩人悄悄走在街上。夜風吹過,她的黑髮隨風飄起,裙角高低垂起。
傅玄拿著方纔奪走了一條性命的槍,黑眸中泛上一層暗紅色的光芒,似曾瞭解,檀雅當然曉得,那是嗜血的味道。
黑衣人的身材轟然向後倒下,拿槍的手保持著扣動扳機的姿式。頭領突如其來的死掉,剩下的人慌作一團,呆著不曉得做甚麼。
統統結束後,他甩下槍,臉上一片嗜血的殘暴與暴戾之色。
傅玄眉頭還感染了殺人時濺出的血跡,他皺了皺眉,說:“不斷對。”
暗淡的燈光,飛濺的血珠……鮮血濺在他的天使般潔白無瑕的臉上,開出紅色的花朵,他紅色的衣角也被暗紅色的鮮血染紅。
他轉頭看著檀雅,那目光,帶著陰暗、森冷、嗜血……不複昔日的如水似波的和順。“你驚駭嗎?”他扣問的語氣淡淡,麵色安靜,但如同一頭冬眠在暗處的野獸,不知何時會猛地一躍而出咬得檀雅鮮血直流。
在麵對致命的傷害時,強弱差異,敵眾我寡時,他還是冷冷酷淡,神采如常,姿勢文雅,冷冷出聲“你肯定要開槍?”
白襯衫男民氣領神會,倉猝上前,點頭道:“統統如你所料,叛徒已經被抓住了。”
人群俄然散開,順著視野,在黑衣人群身後,一個身穿紅色襯衫的男人緩緩走出,手中的槍還冒出繚繚白絲。
檀雅想起之前的遭受,她囁嚅地問道:“我們之間的統統都是你的處心積慮,對嗎?”
夜幕垂垂到臨,天空被潑上了濃厚的墨色。
傅玄笑了笑,妍麗無雙,眩目惑人,“那些老不死整天在我麵前倚老賣老,現在,竟然勾搭外人想要我的性命,死了倒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