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羽隱士神采微變，“女人是何意義。”

“那是小時候了。”楚楓放下梳篦, 唇角微微彎了彎，“王兄現在的心願是但願你快點好起來。”

隱士一愣，神采隨即拉下來:“雖的確曾有此法，可史上並無先例，更何況以命續命實在罔顧人倫。”

蘇菀輕笑，笑中帶著三分淒婉，“如此，便當作我還王兄的，好不好。”

蘇菀悄悄凝睇著楚楓, 眼底似有秋水流轉，她眼睫撲閃，輕聲道:“哥哥，你還記得小時候，你對我說過, 你最想要的是這王城的地盤。但是現在為何……都一向留在王府裡，竟不出去領兵兵戈了。”

“行了。”

隱士聲音哽了哽，“女人……可知，主公視女人為掌心明珠，女人如此固執，主公定會慚愧一世的。”

蘇菀舞畢，世人皆是神魂錯愕，一時回不過神來，反倒是漢天子第一個鼓起掌來。

楚楓遍尋天下名醫, 昭告如果能救治王女, 賞格令媛, 必許以高官厚祿。

蘇菀溫和地斂下眸子，微翹的眼睫遮住了嬌嫵的側臉，安溫馨靜坐在那兒，便真的再不提了。

“楚卿是無話可說了麼？”天子問。

隱士入內，蘇菀柔聲笑著，貴妃椅上烏髮垂落，病中美人還是如畫似夢。“我聽婢子所言，隱士方纔說，王兄的惡疾並無根治之法，不知……是究竟果然如此，還是隱士不敢言說本相呢。”

“……”

光榮的是，外頭有奴婢來稟，說聽聞王府貴君病重，馳名醫到訪府上。來人是墨羽隱士，早已歸隱嵩山一帶，楚楓特命人親身前去深山求訪，才請出高人。

那一刻，他呼吸幾近呆滯，好久才道:“……你如何會在這兒。”

蘇菀輕咬丹唇，似啞忍普通，靈巧地點點頭。

繼而，他口氣軟了軟，“女人莫要心焦，主公即便真的無藥可醫，亦隻會對雙腿有損罷了，實則並無性命之虞。”

蘇菀娥眉微蹙，眉梢眼角皆是愁腸，更是引誘。她輕聲說著，一字一句卻非常果斷。“我的意義是……我想要不顧統統，救王兄。”

楚楓一頓，喉結高低滾了滾:“我……”

天子上前一步，淺笑道:“楚君，裕寧縣主是孤帶來的人，此處是洛邑，不是楚宮，莫非這也需求卿過問麼。何況，據孤所知，在楚都，裕寧縣主與卿已無任何乾係，對麼。”

楚楓顧恤地撫摩過王妹慘白的臉頰, 端起陶盅，“不要管這些事，該喝藥的時候了。”

楚楓的語氣鬆了鬆，握緊她冰冷的手掌。“天下遍及名醫，何愁醫治不好你的惡疾，不要再胡言亂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