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已經承諾了顧蕭然，明天一早就會帶著天罡神功和影閣的師兄們一起分開鎮國寺，回到本該屬於她的處所去。

“公主這邊請。”

雲綺羅臉上揚起溫和的笑容，“有勞大師了。”

顧清歌看著二人相伴分開，心中苦澀，好久，她眼眶中有水霧滿盈。

涼涼的夜風，習習拂麵，顧清歌坐在窗前，把玩動手中的那顆暗紅色的佛珠，她的腦海裡忽的浮起無妄那冷冷僻清的臉龐。

走廊的絕頂恰是本日上山的雲綺羅，隻見她笑吟吟的款步走來，身邊隻帶著一個丫環。

無妄雙手合十，微微福身，聲音疏離淡然，“小僧統統安好，有勞顧施主掛記。”

無妄，你明顯動了心，為何又不肯承認？

她的豪情在無妄的麵前，不堪一擊，他對她向來隻要恭恭敬敬，而她卻把他瞻仰成了神，駐紮在心底日久天長垂垂滋長用心魔。

無妄苦笑一聲，並未作答，而是指了指不遠處的禪房，“一悲大師就在那邊，公主請便，小僧辭職。”

夜色濃厚，寺內裡很溫馨，各處院子裡的燈都垂垂燃燒。

“大師莫不是喜好上清歌女人了？”她記得，無妄曾說過，佛就意味著他的生命，那是他最後的歸宿。讓他放棄佛，比殺了他還難。

無妄步子還未邁出門檻，與雲綺羅一前一後的站著，他的目光有過半晌的恍忽，旋即他隱下情感，“無妄是削髮之人，早已看破塵凡……”

“無妄，你的傷……有冇有好點？”顧清歌率先一步攔在了他麵前。

一身紅裙的她，不管走在那裡，都無疑是最刺眼奪目的那一個。

*

洗漱完以後，顧清歌解開外袍，躺在了床榻上，手掌一翻，屋內的燭火刹時燃燒。

顧清歌聽了心中頓時有一股非常的感受浮起，但是還冇等她理清這團龐大的思路，另一邊傳來一道熟諳的嗓音，“無妄大師。”

顧清歌從西苑禪房出來，在迂迴的走廊上不期然的遇見了無妄。

夜色到臨，敞亮的月光揮灑著輕柔的光芒，滿天星鬥如同刺眼的明珠，閃閃發光。夜，本來就是溫馨的，這高山古寺上的夜晚，更是安好平和。

“大師六根未淨，又何必自欺欺人？”雲綺羅一語道出了本相。

固然不曉得產生甚麼事，但是長於察言觀色的雲綺羅，很快就從顧清歌的臉上發明瞭不對勁，因而她開口打了圓場，“本宮本日上山是為了父皇祈福，趁便見一見德高望重的一悲大師，不知無妄大師可否為本宮舉薦一二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