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正年老步來到一處閣子之前,伸手向裡一托,便拿出了一卷看起來再平常不過的灰布麻料來,輕笑道:“客長,此料固然看起來不權貴氣,倒是可貴的堅固,莫說平常利器,就是水火它也能避之一二。”
徐質小退半步,躬身昂首認錯道:“大伯經驗的是,此事小侄確有不對之處。”
奚正年點點頭,不由得對陳素生出了一些好感,“客長,以您的身材,如果想要做幾件衣裳的話,這雪山冰絲倒是剛好合適。”說著他便拿起了陳素方纔看的那塊料子。
貨行的後堂以內,一名慈愛老者麵龐嚴厲的居中而坐,徐質則恭恭敬敬的立在堂下,雙手放在身前,看模樣稍稍有些拘束,老者的手中拿了一塊已經被揉扁的銅錢,仔細心細的看了兩遍,又用拇指掰了掰,纔開口問道:“徐質,你是說這銅錢打從你撿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成這個模樣了?”
“甚麼?”老者猛的站起家來,在桌子上重重的一拍,因為用力過大,那桌腳竟嘎嘣一聲折斷,隨即他臉現怒容道:“都怪徐平這個主子,就是改不了老弊端。”
“哈哈,客長真會開打趣。”老者說著對伴計擺了擺手,伴計躬身退下,他這才又對陳素說道:“小老兒奚正年,客長如果不介懷的話,直呼我正年便是。”
“小侄也是這麼覺得。”徐質順水推舟道:“對了大伯,據徐伯所說,他的手還曾被這銅錢燙傷,而我將其撿起來的時候,其上確切還不足溫。”
陳素嗬嗬一笑,“衣裳嘛,能夠遮體避寒足以,要那麼寶貴有甚麼用,並且像我如許的人,一旦弄臟弄壞,豈不是糟蹋了?”
“不要說了!”老者一聲斷喝,“連你也越來越不曉事了,大伯平時是如何教誨你的?莫非你都忘了麼?”
“誒,客爺,您怎能妄自陋劣?不過客爺如果真的不喜好的話,也能夠看看這個。”說著,伴計伸手一抖,將中間一處櫃檯上的料子扯了過來,陳素伸手摸了摸,固然不如之前那塊,卻也是上等的好料,“嗯,這個倒也不錯。”
陳素眉頭微皺,“如何這個反倒貴了?”
“罷了。”老者擺擺手,“眼下不是認錯的時候,現在你隨老夫去看看,可有甚麼挽回之法,奚正年跟老夫鬥了一輩子,事事他都要占個先機,這一次城主大性命我們招賢納士以備後用,萬一被他抓住這個把柄在城主大人麵前告我們一狀,事情可就變得費事了。”老者說罷便起家向外走去,徐質也隻能恭恭敬敬的跟在老者身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