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曉得卞杉杉受傷太重,已經油儘燈枯,迴天有力,便不再說甚麼給她治傷拯救的客氣話了,而卞杉杉重傷不治,也是為救世人而至,在情在理,都應當滿足她臨死之前的慾望,是以滿口承諾。
誰知孟婆婆的龍頭柺杖已經擊到半途,卻俄然身子一震,雙臂頓住,把龍頭柺杖停在了半空當中。
卞杉杉固然尚還未死,但也已是奄奄一息。她目光定定地看著何非流,喘氣了幾下,然後吃力地說道:“我……我已殺死孟婆婆,報……報了父母血仇,雖死……也算無憾了!隻是……隻是我這平生就隻愛過你一小我,臨死之前,我……我但願你……你能夠滿足我一個……一個慾望!”
孟婆婆固然不想殺死這幾個血祭神女之人,無法她每招都是致命殺手,脫手就收不住,頃刻之間,這五人便也儘都斃命在了她的杖中蛇和拳腳之下。
何非流忙道:“你說,你說,不管你有甚麼慾望,我都會滿足的!”
她又痛又駭,曉得心臟已碎,必定是活不成了,當下強凝一股力量,張口縱聲尖嘯,嘯聲淒厲清脆,好像遊絲普通從敞開的牢門穿出,飄向空際遠處。
頃刻之間,何非流萬念俱灰,閉目待死。
孟婆婆杖中蛇收勢不及,一口正咬中這男人咽喉,生生將他喉骨咬碎。這男人便在昏倒中無知無覺地絕氣而斃,屍身覆被卞杉杉振臂拋起,由上而下向孟婆婆砸落。
卞杉杉手臂還插在孟婆婆體內,她一跌倒,也帶得孟婆婆一起倒地。孟婆婆身一倒地,尖嘯之聲立止,人也隨即斷了氣味。
孟婆婆更不容情,龍頭柺杖照顧颯然勁風,猛擊而下。
孟婆婆猛覺後背疼痛,似被蚊子叮了幾口,辯白出是中了本身的梅花針,未覺得意,誰知俄然“砰”的一聲,後腦又似被石塊打了一下,這下打得很重,痛得她麵前發黑,身子一晃,幾乎跌倒。
卞杉杉痛得“哎喲”一聲大呼,向後疾退,不防腳下踏在一個喝了蔘湯昏倒不醒的男人身上,一個趔趄,幾乎跌倒。孟婆婆不給她喘氣之暇,追擊而上,杖中蛇直咬她咽喉關鍵。
何非流一能行動,當即把張慕然抱在懷裡,用力搖擺呼喊,發明她確已死去,冇法複活,更加哀思不已,放聲大哭。
何非流聽到慘叫之聲,當即展開眼來,卻見捐軀為本身擋住這致命一擊的人,竟是張慕然,不由得心中大慟,也痛苦至極地叫了一聲:“小張導遊!”淚如雨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