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六個男人都在儘力阻擊蟹手大鯢,雖見春光無窮,卻也隻能偷眼一瞥,得空細心賞識。他們當中,隻要何非流和麻羽練過武功,用濕衣疙瘩能夠把蟹手大鯢打下石峰,其彆人都隻能略阻蟹手大鯢的守勢,冇法擊退它們。而七個少女除了卞杉杉以外,濕衣疙瘩都隻是胡亂揮動,底子起不到感化,已被幾條蟹手大鯢逼得步步退避,岌岌可危。
一時之間,世人都半籌莫展。這也罷了,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,他們對蟹手大鯢無計可施,蟹手大鯢竟然向他們打擊了。
何非流剛要說話,忽聽一陣細若遊絲卻又清楚可聞的淒厲尖笑之聲,從白玉船棺處響起,非常刺耳驚心,不由得駭然變色,沉聲道:“麻子啊麻子,你真是烏鴉嘴,說甚麼來甚麼。這不,奇特可駭的東西被你說出來了!”
隻見九條蟹手大鯢都浮出了水麵,團團圍住石峰,各用鋒利的蟹手鉗住石峰的棱角以及凹凸之處,紛繁向上攀爬,竟然比猿猴爬得還快,轉眼之間,就有四五條爬到了石峰上世人身畔,齊張大嘴,探頭便咬。
麻羽奇道:“血衣遊魂?血衣遊魂是甚麼東西?哎喲,如何……如何如許冷啊?”本來就在他發問之際,那件繡花空衣已經捷如飛燕地躲過何非流的濕衣抽打,兩條流雲長袖向前一揮,颳起兩股冰寒至極的陰風,直撲麻羽;陰風拂麵,麻羽感受就像刀割一樣,奇寒徹骨。
那條蟹手大鯢雙眼頓時就被打瞎了,痛不成遏,蟹手鬆脫張慕然皓腕,猛地躥起一丈多高,翻著跟頭墜下石峰,摔入水潭。它在水潭中還是劇痛難忍,又在水麵上連連躥躍,直到躥出數十米遠,一頭撞在那具白玉船棺之上,撞得腦漿迸裂,這才肚皮翻白,浮屍潭中。
何非流又把兩條蟹手大鯢打下了石峰,一瞥眼,瞧見張慕然皓腕已被一條蟹手大鯢鉗住,危在瞬息,不由大急。但此時他和張慕然相距四五步遠,撲疇昔相救已然不及,當即一俯身,從石峰平台上拾起兩粒鴿蛋大小的石子,甩手疾擲而出,直打那條蟹手大鯢銅鈴般的雙眼。
麻羽又連打兩個寒噤,駭然大呼:“媽呀,這血衣遊魂太他媽的險惡凶厲了!不可,不能再跟它纏鬥下去了,不然我們都得變成冰棒雪人!我看……我看我們還是都跳下水潭吧!我……我……我寧肯變成蟹手大鯢的大糞,也……也不肯被活活凍死!”他已經凍得上牙對不高低牙,說話難以連貫。
濕衣沉重,末端再挽係出一個大疙瘩,已和鐵錘相仿,打在腦筋之上,可比拳腳重很多了,蟹手大鯢雖都皮糙肉厚,卻也挺受不住,連中幾下,便即頭暈目炫,頃刻之間,便有兩條被何非流用濕衣疙瘩打下了石峰,固然未死,但在水潭中也暈暈沉沉的,有力再爬上石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