禪杖逼近,寒鬆的眼中像是結了冰霜,試圖在她臉上找出不當之處,可又模糊感覺女子神情熟悉。
算了,她閉上眼睛將治傷的丹藥嚼碎嚥了下去,舌尖儘是濃烈的苦澀,朝地上呸了幾聲,靈璧雙手伏在膝上吐納了起來。
金石碰撞的聲音非常刺耳,靈璧將從宓月華手中搶來的匕首一把紮進了地上的石板:“我還要弄死他,替天行道。”
靈璧調劑了下神采,轉過身來。
說著寒鬆抓起床榻邊的禪杖,壓在了她的脖頸之上。此時的禪杖不是扣門警省時的物件,而是一件實打實的利刃。
“孃親,父親尋你。”
抬手將宓月華按坐下來,靠在木桌腿上,靈璧蹲下身子和她處在同一高度。將手指伸到茶杯裡蘸下水,在鋪地的石板上寫畫了起來。
解開了宓月華身上的術法,搶過她手中的匕首:“我不但不會救他……”
唇角勾起一個弧度,她看向宓月華:“想救你兒子的話,就幫幫我們…”
靈璧麵上暴露慈愛的笑意,總算冇讓和尚因本身而死嗎,不然她虛空當中的結嬰丹估計就用不上了。
蘸著茶水,靈璧又畫了一隻蟲子:“用本身的血肉和親生的子嗣來豢養蠱蟲,不出不測就快吃到你兒子了。”
“他還是個實足的變態,恩,不對,喪芥蒂狂的魔修。”
靈璧指了指本身,地磚上代表宓月華的月和城主的圓圈已經將近乾掉了,她指尖蘸下水補了補:“我與和尚不謹慎毀了一具死了不知多少年的傀儡,被你們城主抓來了。”
“城主死了,你重獲自在,你的孩子也不消飼蟲對吧?”
彆說仇了,靈璧和宓月華連交集都冇有。
靈璧的手指蘸上茶水,在月字中間點了一滴。
學著宓月華的姿勢,靈璧麵色沉沉:“不周歐歐歐……”
能清楚的感遭到寒鬆身上的殺意,靈璧趕緊道:“和尚,是我,我!”
宓月華睫毛撲閃了兩下,靈璧蹲在地上,足足用了半盞茶的工夫畫了個本身。超脫的披風,姣美的麵龐,嘴角似有似無的笑意,總之畫出了本身與眾分歧的□□。
“你看,咱倆一點兒仇冇有。”
靈璧摸了摸本身的臉,取出隨身照顧的銅鏡瞧了瞧,看不出任何馬腳。丹藥僅能保持三日擺佈,而不出不測,靈璧以為本身徹夜就能脫逃。
就連煉製的丹藥和法器都冇有多少新意,靈璧臨出門之前還是從師父的洞府裡偷了一些防身。
當然鬥法時的拉扯不算數的。
歎了口氣,靈璧把她扶著牆角靠好。築基修士也不過隻要兩百多年的壽命,這宓月華光是在城中便已進住了一個甲子,恐怕和城主一樣,都是閻王爺存亡簿上的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