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歡貓腰看看,又挺直了身子,以屋子為參照物,打量著大石堆,設想大石堆底下壓著的車,它停下時的方向。想想,不是這輪子所明示的那樣。要麼,是被刹時傾瀉而下大石塊壓串了方向,使它車頭起碼向大門方向傾斜三十度;要麼,它的右前輪被壓斷了,甩了出去。本來那輪子應當被摔砸在大門上,但隨後滾下的一塊大石頭當即“禁止”了它行進,隨之而來的大石塊毫不包涵地埋葬了它,隻是石塊和石塊的碰撞中,使它暴露這麼一小段。
顏經理繞了一圈,開了返來,對姚歡的新車喋喋不休地讚美,就是姚歡把車窗關到還剩一點兒縫的時候,還能聽到顏經理的誇獎聲。
進了屋,她手伸進門裡,摸到開關,把室內的燈翻開了,回身關上了防盜門。她在大廳裡掃了一圈兒,就往樓上走,踏上第一個台階時,她看到老關還那麼蛤蟆著身子倚在沙發上。
顏經理趕快說:“鋼,另有造飛機、造坦克的金屬,軍改民的企業嗎!這門,防火防盜防爆。說做嘗試,一座樓震塌了,一看門,好好的!”
姚歡又上了兩階。心想,冇喝酒,如何又睡了?再轉頭看,才發明不對勁兒了:老關的坐姿和早上一點也冇變,並且,還是一臉凝固的血漬,臉像一張紙似的,白得嚇人。姚歡當即有一種不祥的預感。
這老關,又是喝醉了睡了。他此人,真是醉生夢死,無可救藥!你說要他這麼小我乾甚麼?!不如死了算了!
姚歡說:“開一圈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