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梅笑了，說：“‘把戲把戲，觀者止步’，總想往前湊，放遠了看，給我破了，那纔是你本領呢。”

嚴梅說：“遠景把戲，也得有個間隔，誰像你，恨不得把把戲師抱住！”

乾紅的電話響了。乾紅看了一眼，說：“說曹操，曹操到——哎，邱哥，我正和我爸說你找來那麼些人幫我把我家那輛破車拖返來的事呢，你的電話就打出去了。在哪兒呢？”

嚴梅說：“行，你就站那兒彆動啊。”

邱立坤說：“在公司，剛開完會。會上首要定你的事。”

電話響，乾紅一看是嚴梅，就按接聽鍵，說：“如何個意義？咋不按喇叭了呢？嚴叔冇來？”

乾紅說著，翻開了雙手，從床上站了起來，夠向嚴梅。

乾紅“嘁”了一聲，說：“就你那點兒咕咕咚兒（小把戲），閉著眼睛猜，都能猜著。”

乾紅說：“他們到不必然專衝犯法的事。”

邱立坤說：“那你能夠不去嗎。”

她爸說：“對。出門在外，這一點要掌控好了。‘臟錢不使，犯法不做’。”

嚴梅說：“是你下來，還是我上去？”

乾紅說：“好好，好，我離你遠點兒。”乾紅說著發展到與那麵穿衣鏡相對應的阿誰牆角——恰是她但願站的牆角。乾紅站定後說：“我站在這兒行不可？”

乾紅說：“你找啥？”

乾紅關了電話，手捂著胸口長出了一口氣。

乾紅說：“是。”

乾紅說：“我的事？我的甚麼事？”

乾紅曉得是嚴梅來了，站在穿衣鏡劈麵的牆角上，感覺太傻，造作，不是那麼回事。不站在那邊，又看不到鏡麵及鏡麵將要反應出的氣象。搬過來一把小椅子，坐上去，也感覺不是那麼回事。乾脆把椅子搬開，一屁股坐在床上。

外邊，嚴梅已將車開了出去。布賴邇一聽是嚴梅車聲就歡暢地叫了起來。

乾紅一下子來了興趣，說：“哎，對了，你快演出給我看！”

嚴梅伸手拒著乾紅，說：“停，停停。哪有你這麼近看把戲的？”

乾紅說：“有理。真得調度調度，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。我們教員的妻妹，我整整用了一個學期——四個月，才見好。這四個月，風雨不誤。”

她爸也笑，說：“忽悠？你還就得這麼說。你這不像上學，有整塊的時候，上不上班的，還不可有個啥事啥的？有事就擱下了，那不遲誤了？”

說到這裡，乾紅看了眼屋裡掛錶，說：“哎呀，都這個點兒了，我還去不去了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