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歆抹了一把眼淚，站起家，平複了一下情感，詰責道：“孫偉為啥把童童送到這來？過幾天就開學了，童童還要上學呢！”

高春蘭瞪著眼在一旁嘲笑：“當初，是不是你主動放棄了童童的扶養權？不然，法院如何會這麼輕易就把童童判給大偉了？”

“我……”孟歆的嘴唇翕動了兩下，喉嚨像被甚麼東西堵住了。

孟歆聽到這番話，神采烏青，渾身顫栗。

這時，童童俄然擺脫了孟歆的手。一雙大眼睛裡蓄滿了絕望的淚水。

孫德柱不耐煩地瞪了童童一眼，怒斥道：“你另有臉哭？那能怪你爸嗎？你爸要走，你非拽著褲腿子耍驢不讓走。你弟弟要出世了，你阿姨需求你爸照顧。你這當姐姐的，要讓著弟弟！多大的孩子了？一點樣兒都冇有！不懂事！也不曉得隨了誰！”

“老不死的，你少在這胡說八道忽悠孩子！”孟歆聲嘶力竭，“童童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，我如何能夠不要她？”

孟歆哽嚥著，眼淚決堤了。

孟歆聽得出來，這是個必定句，不是疑問句。孩子在內心已經對她產生了衝突。

孫德柱則用菸袋杆用力敲打著孟歆抱著孩子的手臂，口裡喊著：“你撒開！從速撒開！”

接著，她便朝那三層小樓裡大聲喊道：“童童！童童！媽來接你了！”

因而，她後退一步，垂垂安靜下來。

高春蘭見狀從速衝過來，攔住了母女倆的來路，又仰起脖子，大聲喊道：“大偉他爹，從速出來啊！孟歆搶孩子來啦！”

“如何是你？”高春蘭大聲詰責孟歆，“我們家大偉都跟你離了，你還來乾啥？”

話音未落，一個佝僂著脊背的小老頭，拿著個旱菸袋從樓裡出來了。孟歆認出，他就是孫偉的父親孫德柱。

“媽……媽……”童童抹著嘴角的血，一聲聲呼喊著。

孟歆抱著孩子，心都碎了。

黑漆大門是敞開著的。孟歆抹了一把額頭的汗，大步走了出來。

高春蘭見人多，臉上掛不住了，從速蹲下身給童童擦嘴角的血，又瞪了孟歆一眼，說：“我們的親孫女，我們如何會不好好照顧？要不是你來鬨這麼一通，我孫女也不會受傷！都是你這個當媽的，冇事跑來發瘋！”

“實話跟你說吧！大偉現在的媳婦啊，懷上啦！前陣子，上病院費錢走後門驗過了，是個兒子！嗬嗬，我們老兩口也是上輩子積了德，終究要抱上孫子啦！”孫德柱對勁地說，“兒媳婦現在大著肚子，也冇工夫照看這丫頭。大偉就把她送我們這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