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我跟你說話呢!你聽不見啊?一整就給我來這個死出。我真是生塊木頭都比你強!我問你,事情的事咋樣了?”
終究轉入了正題。
母親董莉是個車間主任。在大院裡,大家見她都會熱忱地喊一聲“董主任”。董莉很享用這類熱絡。在夏青橙的影象裡,她一下樓便扯著東北女人特有的大嗓門兒熱忱地跟這個叔叔,阿誰阿姨嘮家常。家裡包餃子,烙餡餅,也必須讓夏青橙捧著熱氣騰騰的飯盒給鄰居們送去。
“我說的是事情!不是這些亂七八糟的!”董莉一聲高過一聲,“我們正端莊經找個班上,就這麼難嗎?”
翟筱筱用被子矇住頭,臨時“隱身“了。
夏青橙持續低頭保持沉默。
看著唯唯諾諾的女兒,董莉越來越不耐煩了。
她展開眼,看到的是夏青橙惶恐失措的眼神。
可她的沉默卻讓董莉更活力了。
而此次,就在夏青橙覺得暴風雨要來了的時候,董莉的語氣卻變軟了些,斥責的調子裡多了一絲委曲的哀怨。
“這回不是電話,是、是視頻……”夏青橙都結巴了。
董莉這邊卻方纔開端。
夏青橙微微抬開端,卻還是不敢正視手機螢幕,用蚊子一樣的聲音答覆道:“我、我還在網上寫小說……”
第二天淩晨,翟筱筱剛迷含混糊睡著,俄然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。
“啥玩意?‘社恐’?彆淨跟我整這些個新名詞兒!我看你啊,就是個悶葫蘆!從小就三棍子打不出一個響屁來。你瞅瞅你阿誰憋憋屈屈的樣兒?從小到大,就冇見你大風雅方地說過話。你媽我,上學時候是班乾部,在廠裡是三八紅旗手,下台發言向來都是舉頭挺胸,鏗鏘有力。你看看你,哪有一丁點兒隨我?就隨你阿誰冇知己的爸……”董莉越說越活力,用力拍起了茶幾,“彆人咱不比,可你如何就連阿誰狐狸精生的都比不過?我這臉啊,都讓你給丟儘了!”
夏青橙乾脆低下頭,不說話了。
“你媽又來電話了?”翟筱筱揉了揉眼睛,啞著嗓子問了句。
“我就說你,整天的不務正業,也不曉得找個端莊的班上。作息時候搞得亂七八糟。白日不起床,早晨不睡覺。這過的這是正凡人的餬口嗎?”
冇等夏青橙把話說完,董莉又炸了。
而夏青橙也經常被她拿來跟父親的另一個女兒夏家寶來比較。上學的時候,夏家寶隻要測驗成績排她前麵了,董莉就不會給夏青橙好神采。而現在,她和夏家寶都大學畢業走上了社會,那要比的天然就是事情了。或許,將來還要比找工具,生孩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