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一千米外的鎮病院，人還挺多的，我看秦衍那模樣，跑去急診給他掛了個號。分診護士塞了支體溫計，我拿去給秦衍測，幾分鐘後拿出來一看，還覺得本身目炫了。看了好幾遍，我又衝到護士那邊，說：“護士！病人他燒到四十度三啊，能不能快點？！”

我一看，趕緊把翻開一半的被子給他蓋歸去，他卻從被子裡伸手來抓我的手腕，眼睛裡灰濛濛的：“你能不能躺下來？”

我像個木偶一樣站著，吞嚥了好幾下，剛猶疑著靠近一點，就被秦衍拉動手腕拽疇昔。重點不穩地跌在床上，還冇來得及調劑姿式，他就已經整小我貼了過來。脖頸間一陣發燙，我忍不住抖了一下，下認識地伸手去推他，可一碰到他的手臂，才發明他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行動停下來，發明他另有一點發顫。

我愣了兩秒：“我我我我我我不曉得你在說甚麼！”

我愣了愣，回到病房，在病床前站了好一會，先是幫秦衍擦了手心和耳後，停了一陣，又冇體例地去掀他的被子。給他解襯衫釦子的時候，剛解開兩顆，秦衍就又展開了眼睛，這回認識彷彿復甦些了，眼睛眨也不眨，麵無神采地盯著我。我的行動不由得滯了滯，有些遊移隧道：“是大夫說……要拿酒精擦一下腋下，好退燒，要不……要不你本身擦？”

她又皺著眉責備道：“如何現在纔來病院啊？一沾床就冇認識了，燒這麼短長一會燒傻瞭如何辦，這麼好一小夥子！”

我說：“……哦，那我幫你擦，你……共同一下。”說著移開眼睛持續去解他的釦子，可不知如何弄了半天也冇解開第三顆，急得我都快出汗了，俄然又聞聲頭頂上的聲音，抬起眼睛，秦衍竟然在笑。我頓了頓，有點無措地把手收回來，往床邊退了兩步，貼著牆站著。他偏過臉來看我，彷彿又有些好笑地說：“你怕甚麼？”微微停了一停，“五十歲行不可我不曉得，但現在我必定不能把你如何樣。”

他沉默了幾秒，不曉得是不是又有些想睡了，他說得很慢，聲音也很低：“你朋友，我冇有告狀他……是秦朔，上麵的公司是他管的，不過……我厥後曉得了，也冇製止。”微微頓了下，又說：“我跟你報歉……我承認，我不喜好他，以是不想插手……你不要生我的氣。”再停了幾秒，聲音幾近聽不清了：“蕎蕎，你此次是不是來找我的，你是來找我的……是麼？”

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抬起來，拇指的指腹在那道陳跡上來回摩挲了幾次，又移到他嘴唇上。因為發熱的乾係，他的唇瓣很乾澀，另有些發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