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說:“哦,你去啊,最後一晚,好好玩。”
他垂下眼睛看我,唇角動了動:“昨晚坐最後一班船過來,到了已經十一點多。”頓了一下,又彌補了句:“公司總部年會在這辦。”
我有一點怔住,之前他不過順手翻了翻我的速寫本,冇想到他還記得。過了一陣,我故作輕鬆地笑笑:“還是冇師兄你的魅力大啊,你看那邊阿誰穿玄色禮裙的女人,這才幾分鐘啊,就已經跟你回眸起碼二十次了,你重視著點,下輩子你估計跟她有一場虐戀。”
我轉臉看了看他,說:“美人魚,正在變成泡沫。”我指著畫對他解釋道:“看不出來嗎,能夠是因為這裡我冇有畫太多魚尾,等會加上泡沫你就看出來了。看到這個光束了嗎?這是拂曉的海平麵,我想畫的是她在變成泡沫前最後一次浮出海麵。”
秦衍冇有說話,我思慮了陣,搖了點頭:“感謝你啊,不過我也冇甚麼特彆想要的。”抬開端,又望了一下滿天的星星,笑了下說:“不過還是能夠許個願。”
我莫名地轉頭,竟然是秦朔,他彷彿有些喝多了,眼神有一點昏黃,帶著酒意說:“找你半天了,本來你在這兒藏著呢。”
我愣了一下,答覆他道:“……蔓越莓汁啊。”
我一下有些遊移,他卻已經轉過身往宴會廳門口的方向走,我又躊躇了幾秒,直到他走出十步以外纔跟了上去。
我隻好跟她說抱愧,把任務全推到季行雲身上:“冇體例啊,我朋友非說聖誕節他想坐雪橇,以是我們隻好趕著飛去歐洲了。”
早晨去餐廳吃晚餐時,我跟一個事情職員說請他們幫我和季行雲安排一下明晚離島的船,阿誰叫susie的女孩很不成思議地問我:“jocelyn,你竟然不在這邊過聖誕節?每年我們這邊的聖誕party但是最熱烈的欸,不然我去跟村長說這兩天給你們倆打折嘛?”
我擰著脖子無語站在那邊,感覺這場景應當能夠被評為本世紀最難堪的場景之一。秦衍卻很安靜地看了我兩眼,然後指了指我手上杯子裡的紅色液體說:“這是甚麼?”
我把畫筆放進洗筆桶裡,用手背抹了一下被風吹在臉上的頭髮,想了想說:“唔……我已經和朋友約好了過段時候要去瑞士的阿爾卑斯山看雪,能夠要在那邊呆上一陣。到來歲二三月,我還想去挪威看極光,去法國看梵高畫上的阿誰羅納河上的星夜。到了四月的話,荷蘭的鬱金香就開了,之前我去過兩次荷蘭,老是趕不上花期,一向是個遺憾,此次恰好能夠一起看,以是應當冇有那麼快歸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