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枯在這個期間不好找,程平便獻上了“淘米水洗髮大法”。
孟季春拿啟程平覈算過的賬冊另有寫字的紙看,賬冊已經覈算了很多,一張紙上都是些標記,亂七八糟的,另一張上要規整很多,是些對賬冊的存疑。
――她哪曉得孟季春的苦,人到中年續絃了美嬌娘老婆,被人嘲笑如同老父與女兒……
孟季春發明程平的算籌竟然一向在那兒擺著冇動處所,他手頭有兩張紙,從紙上筆跡猜測,一張彷彿是演算用的,一張彷彿是記合用的。偶然他竟然隻是盯著賬冊瞧。
孟季春在一堆賬冊中翻出算籌袋子來。翻開袋子, 暴露內裡紅亮紅亮的算籌, 不知是用甚麼木頭做的, 也不知用了多久,一根根都磨出了包漿。
程平拽下兩根算籌上麵冇打磨潔淨的毛刺,也有點難堪,這感受有點像――拎著冇開刃的菜刀混進古惑仔步隊?
宿世作為網癮熬夜長幼女,掉髮是程平一塊芥蒂,每次掃地,笤帚上都毛茸茸的。
孟季春撫掌,“你如果早來兩年,我的頭髮也能少掉些。”說著指指頭。孟員外郎的頭髮確切掉得比較狠,哪怕挽髻,也能看出頭頂的戈壁化趨勢來。
同理,戶部這些算賬的,算籌都比較講究,有象牙的、獸骨的、青銅的,便是竹子的也是玉竹之類,更講究的還要鑲金嵌銀,鏤刻雕花。程悅安這個,倒顯得清奇了。
賬冊不難懂,但卻有點費事。
“淘米水置於甕中……等它略有酸味了……頭部浸濕……約莫一盞茶的工夫洗下去。”
孟季春卻冇說甚麼,而是把幾本賬冊翻開,給程平講授法則。
孟季春點點頭。
如此程平就開端了她唐朝公事員的餬口。
孟季春便與程平提及利稅賬目內裡各種“花活”來。
孟季春頗感興趣地問,“是要第一次淘米的水,還是第二次的?”
程平察看孟季春,孟季春天然也要看看這新部屬靠不靠譜。
兩稅法下,各州府的稅率是不一樣的,要細心查對舊年常例;夏春季稅,除了貨幣情勢,另有什物,什物主如果各種糧,各種絹,這些都要換算過來;又要查對丁數、天子特批的減免政策之類――不高深,卻嚕囌。
來到戶部,未幾會兒隔壁的帶領就到了,等他出去“更了衣”返來, 仆人把煎好的茗茶端上,程平便去拍門。
管帳技術研討會硬是讓兩人開成了美髮心得交換沙龍,也是冇誰了。
對標記,孟季春倒能接管,算數的人常用速記,有字寫半邊的,有效草體的,另有效梵文數字的,程悅安這個看著與梵文數字近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