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枯在這個期間不好找,程平便獻上了“淘米水洗髮大法”。
程平的算籌就粗陋很多了,毛竹的,筆墨店賣給蒙童們兩個錢一包。
程平當真學習孟員外郎拆穿假賬的學問,又找出剛纔賬冊裡的例子揣摩,到底有超越千年的認知,本人也不蠢,即便不算一點就透,學習進度也足以讓孟季春這個“夫子”欣喜了。
程平終究明白了那算籌上的包漿是如何來的了。人才啊!戶部看來還真是個憑本領用飯的處所。程平收斂心神,也用心覈算起來。
同理,戶部這些算賬的,算籌都比較講究,有象牙的、獸骨的、青銅的,便是竹子的也是玉竹之類,更講究的還要鑲金嵌銀,鏤刻雕花。程悅安這個,倒顯得清奇了。
程平乾脆把存疑的處所也問他。
程平又被前人的“聰明”震驚了一下。又俄然想起宿世一個熟諳的管帳說的,大學四年,一年學做賬,其他三年學做假賬――看來,做假賬真的是門學問啊,當然拆穿假賬也需求學問。
五更即起, 清算完,出門在武二郎那邊買個胡餅啃著, 啃完正開坊門, 一起踢踏著走就行, 時候儘夠的。不是大朝會的時候, 早岑嶺擁堵要輕一些――實在對程平不同不大,歸正那一段路程,都是得牽驢溜邊走。
幼年的孟季春就鼓著小胖臉生悶氣――當時候固然已經顯出了黑胖來,卻冇有現在的氣度。
孟季春卻冇說甚麼,而是把幾本賬冊翻開,給程平講授法則。
程平還是坐在賬冊刨出來的坑裡。孟季春請她吃茶――冇錯這就是孟員外郎的名字,他還幼年時,不知被多少人打趣過這個名字:此名莫非是記念小郎君生辰?隻是到底是“孟春”還是“季春”?莫非是“仲春”?
孟季春在一堆賬冊中翻出算籌袋子來。翻開袋子, 暴露內裡紅亮紅亮的算籌, 不知是用甚麼木頭做的, 也不知用了多久,一根根都磨出了包漿。
“悅安竟然也是精通默算的嗎?”孟季春大感興趣地笑問。
程平預算一下:“夏季怕是要三四日,夏季一兩日就好,關頭要聞,略有酸味便可,發酵過了就臭了。”
孟季春撫掌,“你如果早來兩年,我的頭髮也能少掉些。”說著指指頭。孟員外郎的頭髮確切掉得比較狠,哪怕挽髻,也能看出頭頂的戈壁化趨勢來。
孟季春拿啟程平覈算過的賬冊另有寫字的紙看,賬冊已經覈算了很多,一張紙上都是些標記,亂七八糟的,另一張上要規整很多,是些對賬冊的存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