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讓你朱炮筒，再痛痛快快地跟鬼子乾一場！”

“我必須去！在鬼子打到金陵之前，我的傷必定能好！”

“和了。”五姨太推倒麵前的牌，臉上卻冇甚麼憂色。

“太原丟了，淞滬也丟了，鬼子下一步，必定是劍指金陵！”

晉省冇有守住，淞滬也冇有守住，統統都冇有竄改。

幾個姨太太則聚在偏廳，有一搭冇一搭地打著麻將，心機卻較著不在牌上。

隻見管家阿昌叔，連滾帶爬，幾近是手腳並用地衝了出去！

是啊，弟兄們捐軀了，但他們另有家人，另有身後事……

他現在隻是一個身負重傷的重傷員，那裡拗得過兩人？

但她畢竟是大太太，朱府的主心骨。

“我還能打！”

偏廳裡的幾個姨太太也“嘩啦”一下站了起來，麻將牌灑了一地都渾然不顧。

“九十一軍的弟兄們，是為國捐軀的豪傑！”

……

“漢口那邊來電報了！少爺他……他醒過來了！！”

劉功臣的話，如同重錘，狠狠敲在朱豪心上。

堂屋和偏廳裡的人，都是渾身一震！

大太太坐在堂屋的主位上，手裡端著一杯早已涼透的清茶，目光沉寂地看著帳本。

是阿昌叔的聲音！

劉功臣瞪著朱豪，語氣嚴厲起來：

“等你身材好了，渝城的事情了了，你想再出來打鬼子，大哥毫不攔你！”

“碰！”三姨太丟出一張牌，聲音有氣有力。

終究……終究等來了這個動靜！

“金陵？輪不到你操心！”

隻是……他看著劉功臣還是慘白的神采，想到汗青上這位川軍魁首並不悠長的生命……

“放屁！”劉功臣猛地一拍床沿，震得朱豪傷口一疼。

他老臉漲得通紅，額頭上滿是汗，身上的長衫也歪歪扭扭，那裡另有常日裡半點沉穩的模樣。

“是……是少爺！少爺他……”阿昌叔終究緩過一口氣，聲音帶著哭腔，卻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高興。

一陣短促而帶著狂喜的呼喊聲，疇前院猛地傳來！

隻是那笑容背後，埋冇著一絲不易發覺的憂愁和沉重。

聲音沙啞，還帶著點破音，明顯是衝動到了頂點。

“到時候，我們兄弟倆，好好喝幾杯！”

統統人的目光，都齊刷刷地投向了院門口！

自從傳來重傷昏倒，危在朝夕的動靜，全部朱府就像是被一層陰雲覆蓋。

等劉功臣一死，這些都做不得數。

“好……好……醒了就好……”她喃喃道，聲音帶著一絲不易發覺的哽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