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還不困。”

把炮口再往左調兩度，對著鬼子城樓的方向。

楚雲內心跟壓了塊大石頭似的。

.........

小孫脖子一梗。

“都聽好了！這玩意兒一炮下去能炸塌半條街，比我們之前用的山炮猛多了！”

雁門關能不能啃下硬骨頭？

鬼子軍官叼著的捲菸“吧唧”掉在地上，他神采刹時煞白，扯開嗓子大喊。

李大炮點點頭，又取出懷錶看了眼。

“另有半小時。

“可您的身材——”

“等打完仗，有的是時候睡。”

“昨晚拿木樁子當鬼子堡壘，練了十多回！”

李大炮抄起話筒就喊：“第三師批示部！另有五分鐘開炮！打擊軍隊做好籌辦！”

救國軍頭一回主動建議大範圍打擊，不但要打贏，還得打出氣勢。

炮管已經對準忻州城方向，黑洞洞的炮口像要把天空都吞出來。

這會兒天剛矇矇亮。

“抓緊！這炮彈比你媳婦還金貴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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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多雙手同時猛拽炮繩，撞針“哢嗒”一聲狠狠砸向底火。

那些修了好幾個月的據點，眨眼間就被炸得稀巴爛，鋼筋混凝土塊四周飛濺。

楚雲猛地回身，扣問道。

炮兵陣地上。

淩晨五點，天還黑著。

“預備——”

有人用刺刀挑著飯糰，和中間的火伴開著下賤打趣，另有幾個老兵蹲在牆根抽菸，菸灰簌簌落在軍靴上。

楚雄踩著滿地菸頭走近。

“傳令下去，六點定時脫手！”

“放！”

秒針每跳一下，貳內心就跟著揪一下。

光是鬼子加上二鬼子就有五萬多，再算上隨時能夠趕來的救兵，仇敵總數怕是得超越十萬。

炮繩剛一拽響，滾燙的彈殼就“噹啷”砸在地上，背麵的兵士踩著碎石衝上來持續裝彈。

鐵線路能不能定時堵截？

有人把巧克力掰成小塊分給戰友。

每個作戰號令都乾係著兵士們的命，稍有差池，多少人回不來都不曉得。

“八嘎！敵襲！快找掩體！”

大地猛地一顫，離得近的幾個鬼子直接被氣浪掀飛，像破布娃娃似的甩出去老遠。

中間通訊員把步話機背得緊緊的。

“師長放心！”

鬼子們慌得跟冇頭蒼蠅似的，抱著槍滿處亂竄。

天還冇全亮，兵士們就著緊縮餅乾和牛肉罐頭填肚子。

幾個老兵正用樹枝把炮車轍印掃平，時不時昂首往天上瞅兩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