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……”秋霜伏在何夫人腿人，哭得說不出話來。

這是親人的體貼與庇護。

“啊，”秋霜笑了，一臉鎮靜，“我就曉得，蜜斯，你不會甘心做漢奸的，必然是……我不說了，必然是這麼回事，你放心吧，我必然儘快送到。”

誰曉得，何順發建議怒來，“當縣長了不起麼？哼，全縣老百姓大家指著脊梁骨罵漢奸，你當那是光彩麼？我們何家，絕對不準乾這類違背祖宗禮法的事……你……你笑甚麼？”

何碧碧一愣，“爸爸，您是說……”

“快起來，秋霜，”何夫人把她攙起來，“一家人，那裡用得著說這些，唉……提及你的出身來，也真挺不幸的，十五年前，你被解峰抱來的時候，凍得小臉通紅，幾近就凍僵疇昔了，我當時……眼淚都掉下來，好了，陳年舊事，我們都不提了。秋霜，你也長大了，比及出嫁的時候，我們必然象嫁女兒一樣，風風景光地給你辦嫁奩……”

秋霜接過那捲紙條，她迷惑地望著何碧瑤，俄然臉上暴露鎮靜的神采，“我明白了……蜜斯，是不是送給八路軍，南宮仕？”

“秋霜，我曉得你姐姐的動靜。”

何順發望著秋霜，又歎了一口氣，“秋霜，你阿誰叔叔的話，唉，也不曉得能不能信得過，這小我賊頭賊腦……臨時不說他了，關於你父母和姐姐的出身，我會設法代為探聽。隻是……這兵荒馬亂的年代，唉……”

何順發皺著眉頭，“碧瑤，但是……你穿戴這身戎服，彆人會叫我們漢奸。”

秋霜把腿一曲，跪在何順發麪前，眼淚又撲簌簌地滾下來，哽嚥著說：“老爺，我本來不曉得，小時候是被……被叔叔賣進府裡的，這些年來，我名為仆人，實際老爺和夫人，待我和蜜斯也差未幾，向來都冇打過，冇罵過，把我養大，你們實在就是我的父母……”

然後嫁人立室。

“我在城裡，熟諳一個女孩子，就叫秋雪……她長得，現在回想起來，和你真挺像的。”

申明本相麼？

秋霜莫明其妙，“蜜斯，乾嗎？”

百口人都愣了，秋霜抹去眼淚，看著何碧瑤。

“秋霜，你給我送出一封密信去，要保密，要快……絕對不能讓彆人曉得，包含我爸媽。”

“你到後水峪，找一個叫做田翠娥的人。”

“一個女孩兒家，長大了，嫁人立室，安循分分過日子，多好，出去從戎，打打殺殺，象甚麼模樣？”

明顯，何順發如許的財主家庭，一廂甘心腸“不摻雜”是做不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