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聲聲號令，從打穀場上響起來。

“可惜啊，”南宮仕點頭感喟，“高成不在，我們這麼好的作訓科長，白瞎了。”

“嗯，”何碧瑤抿嘴笑道：“我也隻能做做這個了。”

“碧瑤，我……也捨不得讓你去，但是……”

南宮仕感覺血往上撞。

老鄉們聽了，無不奮發。是啊，好幾年了，每逢過年的時候，大師老是提心吊膽，恐怕鬼子漢奸來作害。

縣大隊打了敗仗，鄉親們也都歡暢，好幾個村的鄉親，結合起來，紛繁給縣大隊送來豬肉、米麪等慰勞品。

她畫的是南宮仕的頭部肖像速寫，幾筆勾畫下來，惟妙惟肖，連南宮仕臉上那豪氣勃勃的氣韻，都給畫出來了。

她挎著個小包，頂著北風，用領巾裹著頭，來到後水峪。

大師都曉得，何碧瑤與南宮仕的特彆乾係。

這天下午，何碧瑤來了。

高成不在，幾近步隊統統有關作戰練習的事情，事無大小，都要薑水生去做，他忙得不成開交。

但是，老鄉們說：“要不是八路軍，大師連命都保不住，那裡還能過年？你們如果不收，說不定也會再給鬼子搶去。”

“去你的。”

南宮仕沉默了。

“哎喲，”南宮仕瞪大了眼睛，吃驚地說：“你……敢情另有這一手啊，碧瑤，這……太象了，冇想到。”

“好啊，”

“何蜜斯，你好，”尖兵衝她打了個立正，“南宮仕大隊長在村裡呢。”

“神仙”的話，莫非還不信麼？

倆人一邊談笑，一邊走進翠娥家裡。

俄然何碧瑤的內心有些忸捏，本身比臘月年紀還大呢，但是手無縛雞之力，連槍都開不好，真廢料。

多好的女孩子啊。

何碧瑤進入這個熱火朝天的村落裡，隻感覺從內心往外鎮靜，她對南宮仕說：“真好，又熱烈又高興，在城裡憋悶死了……南宮，你們必然把宮崎打痛了，這幾天，城裡鬼子漢奸們都蔫了，人們都說，南宮仕把宮崎的脊梁骨打折了……”

倆人沉默了一陣，何碧瑤緩緩地說：“南宮，本來，我真的很想插手八路軍，跟你在一起……但是，我曉得，陳翠姑說的這個差使，對你來講，是一個很好的，打入仇敵內部的機遇，你……必然會支撐我去的……”

真威風。

後水峪，野狼穀，都是一片歡樂的繁忙。

“南宮，”何碧瑤勉強笑了笑，水汪汪的大眼睛裡，幾近落下淚來，“我肩不能擔，手不能提，就算插手了八路軍，實在，也幫不了你甚麼，在仇敵那邊，我還能搞搞諜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