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元亮心中也一樣憤激非常,卻還是問道:“司令,是否打消作戰打算?”
六百多老兵新兵便齊刷刷地收腳立正,向著謝狗子和高瘋子抬槍致敬,謝狗子和高瘋子相視慘淡一笑,大吼道:“弟兄們就此彆過,下輩子再見了!”
“還記得你們剛插手十九大隊時我對你們講過的話嗎?混吃等死的不要進這個門,光想著拿軍餉卻不賣力的趁早滾蛋,自打你們披上這身黑皮起,就不要再拿自個當活人了,戰端一旦開啟,我們遲早都是個死,不是明天,就是明天!”
此次卻冇有人再回聲上前,如果是在疆場上殺紅了眼,拉響手榴彈往仇敵人堆裡衝並不鮮見,但是像現在這類景象下,有誰會嫌本身命長站出來?說到底螻蟻尚且貪生,何況是身為萬物之靈的人類?安閒赴死,向來都是傳說!
非常鐘後,全大隊完成集結,足足比平時慢了四倍。
張治中霍然站起家來,語氣短促地說道:“你跟他們講,第五軍各師、各旅、各團已全數展開,作戰號令也已經下達,戰事已如箭在弦,軍令礙難收回!”
話音方落,便有幾個老兵和二十多個新兵回聲出列。
看著童元亮以電話挨個告訴各作戰單位,張治中不由感喟道:“多好的機遇,就如許白白錯失了,等過兩天,隻怕就再不會有這麼好的戰機了呀,可惜了……”
童元亮沉默點頭,然後抓起電話要通了87師師部,然後對著電話那頭說道:“我是童元亮,讓王敬久聽電話。”
營區宿舍內,老兵們正在呼呼大睡,新兵們卻冇一個能睡得著,有人不斷在床上轉輾反側,有人對著牆壁喃喃低語,也有人溫馨地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的夜空發楞,不過更多的倒是躲在被窩裡偷偷流眼淚,他們內心驚駭呀。
冇人回聲,乃至冇人喘氣,統統人都屏住了呼吸,冷靜地目送著謝狗子、高瘋子回身跨上了三輪摩托,眼角已經模糊溢位淚痕的獨眼龍狠狠一擰油門,胯下的摩托車頓時候收回了轟轟的轟鳴聲,可就在這時候,司務長老曹倉促從大隊部跑了出來。
徐十九神情似鐵,把目光投向了那幾個老兵。
大操場上鴉雀無聲,統統人的目光便齊刷刷地聚焦到了那兩個老兵身上,徐十九上前拍了拍那兩個老兵的肩膀,問道:“你們可有未了的心願?”
另一個老兵也慘淡道:“將來抗戰打贏了,最好有人在司令部大門口立塊碑,再刻上我和謝狗子的大號,也不枉我們為黨國賣力一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