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甚麼時候,牲口就是牲口,即便在大水包抄的環境下,也忘不了宣泄獸行。他們如狼似虎地擯除著百姓,用槍托、刺刀威脅著,吵架著,拉出了八個年青的女人。
終究被樸泰永抓住頭髮拉出來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人,眼淚不住地順著臉頰流了下來,滲進泥土裡,被吮吸掉了。
“媽媽,媽媽!”女人約莫曉得逼近的傷害,掙紮著,用悲慘的聲音喊著母親。
鬼子們搶了老百姓的糧食,殺掉了千辛萬苦趕上來的兩端耕牛,又逼著老百姓砍柴燒火給他們做飯。吃飽喝足睡熟,又開端折磨起人來。
闖關東,是悲壯的汗青,是一次移民豪舉,誰又曉得如許的汗青和豪舉是用鮮血寫成的。
肖四在持續敘說:“聽陳大哥說,通往關東的道上,到處都能瞥見佝僂的死人,就算到了那邊,也要受人欺負。本地人,蒙前人,鬍子,日本人,誰也不把外埠人當人。可貧民也不能等死,闖吧,也許闖出福來,也也許闖出禍,歸正就是一條命。”
“喂!媽的,好狂啊,這個混蛋,抵擋嗎?”樸泰永叫罵著,揮動著棍棒,向相互抱成一團的女人們的肩頭和身上胡亂打去,收回啪啪令人難受的聲音,並不竭用腳踢起沙土,刷刷地落到女人們的頭髮上。
“噢,是。”朝鮮翻譯樸泰永象養熟了的獵犬一樣撲疇昔,揮動動手晨的棍棒,想把女人帶出來。
被救的這些哀鴻是榮幸的,在屋子還冇被泡塌前,在身材還能支撐得住的時候獲得了活路。但是獨牛崗上的哀鴻卻不但接受了大水的災害,還要麵對十幾個日本鬼子的踐踏和殛斃。
獨牛崗比臥虎崗小很多,也低很多,上麵本來也冇有人家。現在被水包抄得隻剩下足球場大的空位,擠滿了上百名百姓,再加上這十幾頭牲口。
“乾呀,乾呀!”在四周高喊之下,樸泰永更加鹵莽起來。
風捲塵沙,半空呼嘯,衣衫襤褸的避禍人,緊抱著肩膀,在北風中掙紮,不時能瞥見躺著的倒斃的死難者。擁獨輪車者,婦女坐其上,有小兒哭者眠者,夫從後推,弟自前挽,老媼拄杖,少女相依,踉蹌道上,丈夫罵其少婦,老母喚其後代……
“好,樸翻譯,你乾得好!跟這群東西說,隻要聽話,就饒他們性命,哈哈……”日本軍曹和兵士們都歡暢地笑了起來。
鬼子兵的叫聲和女人們的求救聲稠濁著,能夠聽到用半哭喪的臉一味胡亂叫罵的聲音,好象壓抑不住似的。
“喂,不乾嗎?”樸泰永又揮起了棒子,痛打著男人和女人,女人的紅色皮膚裂開了,血冒出來落在泥土裡,但女人神采慘白,咬著嘴唇,動也不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