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爹!”杜梅英吃了一驚,從速站起,伸手拍打著杜老先生的後背。
杜老先生和杜梅英被這奇特的吃法弄得目瞪口呆,杜老先生眨了眨眼睛,伸出大拇指比量了一下,說道:“能忍,是個乾大事的。”說完,伸手操起筷子,催促女兒,“快吃,再呆一會兒可全被這小子造光了。”
嘿嘿,楊天風不覺得意地一笑,調侃道:“另有這烙餅呢,我是不是一張咬上一口?”
杜老先生對楊天風的戒心並未消弭,悄悄捋著鬍子想了一下,高聳地問道:“你吃過了?”
“不過淹了一季莊稼,水退下去,各回各家,各種各地,這有甚麼困難的。”杜梅英不解地問道。
楊天風沉吟了一下,點了點頭,持續說道:“困難是很多,但也不是冇有活路。我早就派人去蘇南請幾位會種水稻,會養魚的徒弟,再買些稻種,估計也差未幾該返來了。之前種麥子,這水多了,咱就試著種水稻。我在臥虎崗上還見到很多野兔扒的洞,這玩藝兒滋長才氣強得很,抓些來養,也是個吃食……”
嘿嘿,楊天風乾笑兩聲,拍了拍肚子說道:“這內裡裝的也不滿是草,也有那麼點小門道,倒讓您老見笑了。”
“杜老,杜女人,你們先用飯。”楊天風翻開食盒,將飯菜一樣樣端出來,另有一小壺酒,笑著說道:“吃過飯再說這水情。”
此次杜老先生的擔憂是白搭了,楊天風吃完餅,便停了下來,伸手倒了杯茶,慢悠悠地喝著,含笑不語。
杜老先生聽得入迷,神采垂垂紅潤起來,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酒壺,空了。他放下酒壺,點著頭說道:“小子,你想得比誰都多,看得比誰都遠,統統人都看走了眼呀!”
“這副吃相,算了,你誠懇坐著吧!”杜老先生鬆了口氣,皺著眉揮了揮手。
“黃河是如何決口的?彆跟我白叟家說甚麼做夢的大話。”杜老先生對楊天風的態度有了少量竄改,但提及話來還是風俗性地瞪眼睛。
“坐下陪老夫喝兩杯。”杜老先生用手指敲了敲桌子,盯著楊天風說道。
“那可不必然。”杜老先生擔憂地說道:“周公驚駭流言日,王莽謙恭未篡時。向使當初身便死,平生真偽複誰知。從發大水這件事來看,姓楊的小子深藏不露,心機深沉,慮事周到,若鐵了心當漢奸,倒真是……”
楊天風抿了抿嘴角,似笑非笑,並冇有介麵說話。
啪嗒,杜老先生的筷子掉到了桌子,他直愣愣地望著楊天風,震驚得說不出話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