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順子,你這個乾兒子如何當的,客人都到齊了,隻等你一小我。”矮個子笑著打趣道。
小順子從速拱了拱手,然後先規端方矩地給葛老魁問好拜壽,才解釋道:“路上遇見一樁買賣,趁便給您白叟家多湊份禮品。”
“渦陽被水淹了,這姓楊的是跑內裡占地盤乞食來了。”竄地蛇淺笑著說道。
葛老魁微微頜首,指了指中間的坐位,笑罵道:“滾來了就好,先拜拜眾位當家的,再坐下喝酒。”
一個身軀細弱的男人,敞開了緊身小襖,亮出了那身疙裡疙瘩的肌肉;一個瘦皮猴老頭兒,仰靠椅背,架起兩條細腿不住顫栗,撚著山羊鬍子,象是向世人表示,他對統統都胸有成竹;一個蒜頭酒糟鼻子的傢夥,捏著鼻子上的酒刺,將一個個小膿塞子擠出來,撚成一團彈向半空;其他的人,也是奇形怪相,不一而足。
當時本身心存不屑,以為楊天風雖有三分血性,卻給日本人當主子。冇想到時候不長,她印象中的漢奸少爺便有了脫胎換骨般的竄改,殺鬼子,奪縣城,現在又快打到家門口了。
“各位當家的隻曉得這支國*軍是從永城打過來的,卻不曉得他們本來乃是渦陽的戒備隊。”小順子有些誇耀地說道:“他們的頭領是戒備隊副司令楊天風,本來不過是給日本人當狗的。不過他運氣好,趁著黃河決堤,坑了日本人一把,奪了縣城,發了筆小財,搶了幾桿日本槍,卻敢跑到我們空中上耍橫,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…………
葛老魁笑著點了點頭,葛精華皺了皺眉,神采略微有些陰沉。沈劍雄隻是淡淡一笑,殷勤地給嶽父泰山斟酒。
葛老魁固然冇有表態,話裡話外卻也冇有回絕的意義,想到同是綠林一脈,固然平目也有些反麵之處,但在外人麵前,總還要保持分歧,共同對於吧!加上酒至半酣,在坐的隊長啦,寨主啦,司令啦,也就鋪高興懷,大吃二喝起來。
“大龍頭,這姓楊的本來是這麼個貨品。”矮個子趁熱打鐵地說道:“那就不敷為慮了,隻要大龍頭髮下帖子,我們各家集齊人馬,一下子就能把他打得屁滾尿流。”
“兔崽子,你還拿上把了,曉得還不快說。”葛老魁罵道。
小順子在這一帶,也是個綹子的首級,部下有兩百多人槍。他本來當過幾年兵,厥後和幾個兄弟帶著槍開了小差,在綠林中闖字號。當時,他剛立山頭,遭到其他綹子的打壓,便蜜語甘言,拜了葛老魁為寄父,這才立穩了山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