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酒樓,楊天風縱馬慢行,這街道,這修建,緩緩落在他的身後。黃水一過,這鎮子將變成如何的模樣,是滿目瘡痍,還是蹤跡不見,他想到這裡,不由得重重歎了口氣。
“聽,聞聲了,被火燒死,燒死了。”肖四趕緊堆起笑容,把頭點得跟搗蒜似的。
楊天風開槍禁止了日本鬼子在光天化日下的行凶後,翻身上馬,冷冷地諦視著船上日本鬼子的進一步行動。肖四等人也趕了過來,抽槍在手,將他庇護起來。
楊天風卻不曉得這些,對於這夥自稱是城裡派來的日本鬼子非常警戒。他也曉得開槍射擊必定令傲慢的日本鬼子憤怒萬分,恐怕會有費事,便立即叫人去鎮上搬兵。
說到保安團,也就是楊家拉起的民團,並不是象楊天風當初所想的那樣毫無戰役力。實在,他們也與匪賊大大小小打過幾仗的。
天空中飄過幾塊陰雲,風也大了起來,在渦河裡掀起了層層浪花。不遠處停靠在船埠上的船隻,相互撞擊著,桅杆在上空擺佈扭捏,船工們從船頭跑到船尾,有的在補綴著船隻,有的在清算著篷繩,做著起航的籌辦。
這時,船埠上賣力保持平常次序的保安團兵士也聞聲跑了過來,他們的人數超越了鬼子,這使得楊天風內心有了點底。
看著世人紛繁口沫橫飛、拍著胸脯地做著包管,楊天風暗自嘲笑,都不是甚麼好東西,明天隻是恐嚇你們一下,今後再漸漸清算你們呢!
幾條大船上忙繁忙碌,扛著大包的民工踩著咯吱咯吱的跳板,正在向船埠上卸貨,船埠上已經壘起了高高的一垛。
信馬由韁,楊天風在四名保護的伴隨下,出了鎮子,徑直向南,約走了五裡多路,來到了曲龍鎮碼口,走上了大堤。
楊天風眯了眯眼睛,一把從肖四手中搶過韁繩,飛身上馬,順著堤壩追了上去。
“少爺,明天這水冇漲。”肖四看楊天風又皺起了眉,靠近了兩步安撫道。
“呯!”刺耳的槍聲響了起來,船上的日本鬼子嚇了一跳,槍彈就在他們的頭上掠過。籌辦開槍的鬼子也立時停止了行動,向著岸上看過來。
自古“得中原者得天下”,一兵戈河南淮北就是受禍最甚的處所。從1920年的直皖戰役,到1930年的蔣馮閻中原大戰,十年間就有十多次戰役殃及到此地。
“混蛋,敢向大日本皇軍開槍。”森野小四郎氣憤地盯著堤岸上的幾名偽軍打扮的傢夥。固然很較著對方是警告性射擊,但這也是冇法容忍的。他幾近就要下號令,讓部下的兵士開槍反擊,但又躊躇了一下。因為,此時楊天風已經用日語喊了幾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