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家長工給日本人的機場送過糧、送過肉、送過蔬菜吧?資敵這項罪名你賴不掉吧?委員長令:凡通敵、資敵者,殺!賀善人,這可不是我人或人用心找你的茬,你犯了國法,你就認命吧!來人,把賀善人拖出去,砍頭!”
下午三點多鐘,睡足了午覺以後,牛黑穿了一件破棉襖,趕著驢車去昔日本人的機場。到機場門口的時候已經四點半了,比平時晚了差未幾有半個鐘頭。這主如果大黑牛不熟諳地形的啟事。就這麼遠的路,他一起竟然走錯了兩回道兒,持續兩次調頭繞路。
“你情願?那好,我如何說你如何做。如果事情辦成了,你之前做過的錯事就一筆取消。如果事情辦砸了,賀善人,你畢竟還是逃不過法律的製裁!”
“住嘴!是不是曲解我內心稀有!”任來風一拍桌案,對這個地主老財不由得另眼相看。這傢夥彆看是個土財主,就憑他剛纔抵賴的那些話,故鄉夥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!
“我情願,我情願呀!”牛黑倆人一放手,賀善人站不住撲通一下跪到了地下。也冇人扶他,他本身也不敢起來。就這麼跪在地下,就算是冇有犯法,他這幅模樣也算是犯法了。
越是催著分開,他還越是事多。牛黑奉告鬼子,他連早餐都冇吃呢,他現在肚子餓了,要先吃點兒東西再乾活兒。
“能辦成,能辦成!您說,隻要您說出來,我想甚麼體例也得幫你辦成了!”賀善人連站都站不起來就這麼跪在地下打了包票。
趕車的人換了,換成了牛黑。這大黑牛自告奮勇的要走這一趟,任來風也就順勢承諾了他的要求。歸正這一趟總得派人去,有人自告奮勇當然比強行分攤要好很多。
幾口吃完了,他又要去喝水。把驢車往這兒一放,牛黑拿出個鐵茶缸去打水。鬼子也不覺得意,隻是笑赫赫的縱情嘲笑這個挑糞工事兒多。
把大門的鬼子早風俗了,瞥見糞車過來二話不說,捂著嘴就躲到了遠處,他連查抄的步調都省了。想想也是,毛驢車上拉的是倆糞桶,那玩意兒臭氣熏天的誰冇事兒去找臭味兒?
你來掏糞的還吃甚麼飯呢?鬼子嘲笑牛黑傻大黑粗香臭不分。牛黑也不睬他們,儘管從懷裡取出一個小包,翻開,裡頭是高粱麵窩窩和大頭鹹菜。就著鹹菜吃窩頭,公然是非常的苦澀適口。
這頭驢身上哪部分的肉最合適燉湯?哪部分最合適涼拌?哪部分最合適紅燒?聽不懂人話的毛驢老誠懇實的在那兒站著,忠心耿耿等候他的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