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薛長官，黃河防地被衝破之時，就已經必定了此戰的結局，你還是彆做這無謂的徒勞吧。”孫玉民這句話的聲音比方纔的細言細語大了很多，算是他不想再糾結這個話題的表示吧，他和薛嶽都是甲士，誰不明白，倚仗著黃河天險尚且反對不了日軍的法度，八戰區的軍隊還能如何呢，更何況他們攤上了一個“混帳”的司令長官。蔣鼎文是老蔣的“五虎將”之一，更是何應欽麾下“四大金剛”之一，和他的主子一樣，想的都是如何斂財升官、打壓旁係，至於兵戈，二十年前他或許還行，現在隻能說是一塌胡塗。

“薛長官，這些事情超出了我們考慮的範圍，我看還是彆操這個心了，你我現在倒是要想想如何應對武漢日軍的威脅。”孫玉民不肯談及豫中的戰事，是因為他曉得，一戰區司令長官蔣鼎文和副司令長官湯恩伯二人，大要上和敦睦睦，可實際上卻各不買帳。蔣鼎文是被稱為老蔣的“五虎大將”之一，暮年追跟著國父，參與過東征廣東陳炯明，1942年1月代替了衛立煌擔負第一戰區司令長官。而湯恩伯作為老蔣的嫡派，曾率部插手台兒莊戰役、武漢會戰等，1942年任第一戰區副司令長官兼魯蘇皖豫邊區國軍總司令。他們二人同事之初就衝突重重，蔣鼎文自恃是反動元老，對湯恩伯頤指氣使，而湯恩伯自誇為老蔣的嫡派，部下的十全軍又是精銳的中心軍軍隊，常常陽奉陰違蔣鼎文的號令。他們兩小我，蔣鼎文的司令長官部設在洛陽，直接批示豫西四個個人軍，湯恩伯的副司令長官部駐葉縣，下轄豫中和豫南的四個個人軍，正副長官相互拆台、互不買帳，上峰都如此，上麵的軍隊仗還如何打？以是，孫玉民對於豫中的戰事壓根就不提及，如果不是薛嶽一再扣問，他連一句話都不想講。

“薛長官，你不消自責，錯不在你。”孫玉民真的不太會勸人，這句話顯得是那麼地慘白有力。

“玉民，明日王陵基、楊森和王耀武會過來，另有歐震、李玉堂和各個軍的軍長也都會前來。”沉吟了半晌，薛嶽總算是開口了，他對孫玉民說道：“是我告訴他們來的，豫中戰事一開，九戰區也不免一戰，幸虧自前次長沙會戰以後，我們九戰區的軍隊療攝生息了不短時候，以是不管豫中那邊戰況如何，我都信賴日寇在湖南必將會被我們重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