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裡，三小正扯著二黑問：“二哥你也冇進過書院，為甚麼就能有學問？”

二妹倍受打擊的模樣，瞪了她一眼，不吱聲了。

蔡大嬸回道：“當得，當得。當初她楊嬸子你不計算我們栽了你家的豆苗，還讓冬兒去幫著看。這纔有了我家現在的日子，這份情說到那裡都要感念呢……。說來你家真是有德行的人家，看看家裡的孩子，個頂個的出息……”

送走蔡大叔一家子，楊秀庭看著櫃子上放的年禮，猜疑的問冬兒：“冬兒，蔡大叔、大嬸每次來，口口聲聲的感激話，說的最多的就是你，本年還送了這麼厚重的年禮。你到底做甚麼了？”

蘭芝向著自家妹子，說冬兒：“就看著我二妹性子好，淨逗她。如何老不見你逗你家豆豆？”

大春如何也冇想到，一貫高高在上的師附會來本身家拜年。從羅木工進門，大春就緊跟在徒弟身邊，待徒弟坐下，則站在羅徒弟的一邊，衝動不已。

冬兒笑著說：“我二哥的差事那是可巧了。不過你家的買賣想要擴大，還是有個能寫會算的人便利些。小三如果情願學，那就恰好。”又偷偷對蘭芝說：“不要專門讓他去讀書，得來的便易就不會珍惜。當時我二哥學寫字，我娘把他討厭的甚麼似得，他學的緩慢。”說完，又瞄了二妹一眼，威脅她：“這個話不要給你三哥說啊，不然我買好吃的不給你吃。”

鄭氏卻接話：“二黑的話說的過了，再如何說也不能有仇吧。做的再好，冇人曉得不也一樣白搭嗎？”

二黑犯愁的撓撓頭：“從很小的時候，我就每天在街巷裡跑著賣糖，能看到有店鋪的牌匾、幌子，另有大些的府邸門牌上的字。厥後，冬兒和我說，如果能把那些字都記下來，就算是識字了。從當時起，我就寫下見過的字，再對應著那些鋪子和府邸的稱呼記著，不曉得的就問我們院子裡的湯先生。漸漸的記很多了，不會健忘，就識的字了。”

冬兒看著這個光有腦袋、冇有腦仁的傢夥，真的很無語。

大年月朔，蔡大叔一家按例來楊秀庭家裡拜年，仍然大包小包的提著豐富的拜年禮。

蘭芝說：“有一天，你二哥給人家念文書被他瞥見，又有我爹說你二哥連書院都冇出來過。他本就戀慕你二哥做的麵子差事，這下更是眼熱的不可。這不是，得著機遇了，拉著人問個不斷。”

楊秀庭、鄭氏熱忱的把蔡家人讓到家內裡坐，鄭氏看著蔡大嬸放下的年禮，心下微有不安，說道：“街裡街坊的走串，拿禮做甚麼？鄰裡間過年問個好，那裡當得了這麼重的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