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兒笑她:“這你就不懂了。人家那是閒的冇事,去舒活筋骨的。哪像我們每天奔命一樣,好多的事情堆著,不做都不可。”
冬兒擺手說道:“說到底,還得要你爹的技術好,也拿得準主張,這些和我出主張乾係不大。再有,我現在也能掙錢了,還能掙很多呢。吃一碗、倒一碗的餛飩錢還是有的。”
冬兒明天來的這個餛飩攤,是蔡大叔帶著三小支應著。
蘭芝斜她:“瞧你說的,你吃碗餛飩能有多難。”又靠近她說:“我爹不會收你錢的。”
蘭芝驚奇:“天底下另有閒的難受的人?”
蘭芝斥責她:“看著要過年了,彆胡說。”接著說道:“不過吃一碗餛飩,如何就不可了?掛幌子、分檔口、另開攤子,都是你出的重視呢。”
蘭芝隻是偶爾來看看,送個東西,穿遞個話甚麼的。可巧明天來了,就碰到冬兒。
冬兒笑道:“你家的餛飩這麼馳名,我哪能那麼豪侈,總來吃?此次不過是快過年了,纔來你家解解饞。”
冬兒明天臨走時,染坊主事廉伯叫住她,給她拿了三包點心裝在布袋,說是讓冬兒拿回家吃。在餛飩攤,給蘭芝的兩個小弟留了一包。
冬兒拿筷子的手在她麵前晃了晃:“哎,回回神。本來你年紀好大啊。”
冬兒點頭:“聽人們胡說,我那裡做得來管事。人家染坊的管事都是店主家裡信得過的奴婢,簽文書雇用的人都是做事的。
蘭芝有些猜疑:“一個染坊的管事帶著孫子來吃餛飩的時候,和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。聽著春秋、身量,說的應當就是你,也說小女人不是家奴。”
冬兒笑話她:“那是你冇聽明白。十月的時候,染坊接了一批窄幅麵的活兒,趕得緊,便找了鄰近村裡的人來趕工。作坊的整布房抽不開人手,臨時讓我管著趕那批活兒。那批活兒兩個月就做完了,我還是做本來整布的活計。”
見冬兒來了,蘭芝也不急著走,拉了個小板凳挨冬兒坐著說話:“還是你無能啊。我前些日子聽霓霞染坊裡的人說,小小的女孩子也能管事了,管了好些年紀大的媳婦、婆子。我一聽就曉得說的是你。”
二黑在張爺那邊做的好,一年後不但續簽了文書,還漲了月錢。
長高了的二黑,穿一身半舊的藍色粗布短打,看起來也像大半個青年了。這時二黑坐了地當間的凳子,正和鄭氏說話。
轉頭瞥見也已經歇工的翠英娘出來倒水,號召了一聲,閒話了幾句,才進家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