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提刑收受的雪花銀，總要先在西門慶的銀爐裡過火。熔銀的工匠有雙毒眼，能在銀水翻花時辨出來路：帶青紋的是賭坊贓銀，泛紅光的是鹽商貢獻，發烏的必是死人財帛。

重陽宴上，西門慶讓玳安端出九道主菜。每道菜底下壓著紙條：糟鰣魚下是"鹽"，燒鵝腹中是"鐵"，連酒釀圓子裡都藏著"馬"字。應伯爵夾菜時手抖，暴露紙條一角，頓時酒醒三分——這是西門慶在點驗各路買賣：鹽引、鐵器、馬匹私運。

臨清船埠的平話人現在拍著魚鼓唱道："西門慶的秤桿挑著清河縣，稱得了金銀稱不了命。應伯爵的算盤珠子響，到頭來都是閻王賬。"茶棚裡的伕役啜著粗茶，看運河濁浪拍岸，彷彿那永不斷歇的灰色買賣潮。

"這銀票得往獅子街分號兌取。"掌櫃的滿臉堆笑，暗中卻讓玳安往守備府報信。待鹽商踏進分號門檻，正撞見周守備的親兵查抄私鹽——本來銀票的硃砂編號，早被應伯爵用鴿子傳給了巡鹽禦史。那鎖頭開合的聲響，好似清河縣銀錢活動的節拍。

（五）當鋪裡的質押哲學

西門慶的生藥放開張那日，櫃檯上的銅秤缺了顆準星。他捏著喬大戶送來的遼東鹿茸笑道："缺星兒的秤才稱得出情麵斤兩。"這話不假——秤盤左邊放官府的批文，右邊擺江湖的拜帖，準星處懸著根紅線，專量女眷們的金鐲子。

3. 慾望分流法：將分歧訴求導向特定通道（宴席紙條的分級措置）

最絕的是當票上的花押，乃是用倡寮女人的唇印蓋成。薛姑子來當佛經時，西門慶特地讓她按在"波羅蜜多"四字上。厥後這頁經籍呈現在周守備書房，成了薛姑子勾搭鹽商的鐵證。

李瓶兒抱著描金匣子邁進絨線鋪時，櫃檯後的伴計俄然咳嗽三聲。這是給二樓聽曲的西門慶報信——匣中夜明珠能照出三路買家：守寡的富孀、失勢的皇親、急著補缺的縣令。

（七）暴斃夜的天平崩

4. 危急轉嫁閥：預設替罪羊承接體係風險（苗青案中的三方博弈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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