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跨國企業總部,保潔阿姨總在深夜“誤觸”碎紙機開關。被裁切的檔案殘片裡,市場部的“渠道費清單”與研發部的“專利縫隙陳述”剛好拚成完整證據鏈。這伎倆與明朝空心奏摺異曲同工——關頭資訊永久不在同一載體上。
某日早朝,嚴嵩俄然當眾暈厥。太醫診斷是中暑,實則是他看到了兒子特供的“加料”塘報:浙江巡撫的存候折裡,用明礬水寫著“胡宗憲欲反”。當夜,十二匹快馬直馳杭州,馬鞍裡塞著蓋有玉璽的空缺捕令。而真正的密奏原件,現在正躺在大同某倡寮的房梁上,等著被下一個恩客“偶爾”發明。
陸炳眯眼看向窗外連綴的屋脊,曉得這是東廠在“幫手滅口”。自從司禮監掌印寺人馮保兼領東廠,錦衣衛的密報總慢半拍。現在他靴底還粘著半片碎紙,是從王廷相胃裡洗出的奏摺殘頁,上麵“嚴嵩”二字被胃酸蝕得恍惚不清。詔獄的老鼠啃食染血稻草時,也在通報著朝臣們最隱蔽的驚駭。
東廠的資訊網比蛛絲還密。教坊司的歌姬裙帶裡縫著密探名單,天橋平話人的驚堂木藏著竊聽銅管,連欽天監的渾天儀都被改裝成信號反射器。某日暴雨,觀星台上銅球俄然轉動,東廠立即包抄了禮部尚書宅邸——厥後才知是雨水灌進構造激發的烏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