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。那我信賴你。”惠娘讓步,“我能做甚麼?”
小腦袋這才從碗裡抬起來,對著葛家娘子咧嘴一笑,道:“我有點渴了。”
“那已經是三十多天前的事了。我記得那一天的白日裡格外的熱,淩晨起來都感覺身上黏糊糊的難受。我想著氣候熱便熬些酸梅湯給家裡人喝,因而一大早就起來去廚房裡忙活去了。
惠娘還是有些躊躇和防備。
“葛夫人不消擔憂,鄙人並無壞心。”周易說道,“相反,我是來幫葛夫人查清葛鬆之死一事的。”
周易嘴角悄悄動了動。
“依依跟周公子很熟?”惠娘問道。
“你們都說要查查阿鬆到底是如何歸天的?但是找到了甚麼證據證明阿鬆不是淹死的?”
惠娘點頭,麵上不覺暴露些絕望與活力:“他們是來勸我再醮的。”
周易淡淡道:“天然。”
惠娘對她笑笑,畢竟猖獗哭了一場,眼睛還是紅著的。
“冇證據。”周依依點頭,“我就是……就是感覺叔叔不是淹死的。”
惠娘持續道:“厥後……厥後就入夜了,阿鬆先哄了小虎睡覺,夜裡又和我說他要出去一趟。我問他去哪,他說是去田裡看看。我說這麼晚了就彆去了,明夙起早再去吧。他說頓時就返來,叫我先睡不消等他。我該拉著他的,我真該拉著他的,我不該讓他出門的。如果我拉著他不讓他走,或許就不會出事了,或許就冇有前麵這麼多的事情了。”
“你曉得甚麼了?”周依依探頭看他。
惠娘聽了漸漸重新看向周易:“你真的有體例查清楚嗎?”
“那好,我們能夠查案了。”
惠娘將他抱到房裡涼床上睡了,拿了一卷小薄被給他蓋在肚上防著受涼。這涼床還是葛鬆客歲上山砍了竹子回家編做得。
“機遇偶合罷了。此中盤曲不便多說,葛夫人隻要曉得我是來幫你的就好。”
周易跟在她身後,看著她小小的背影,垂在身側的右手不覺動了動。
周易點頭,持續問道:“恕我直言,不知方纔夫人孃家人來此但是與劉勇有關?”
小虎哭過一場後抽抽泣噎地就在惠娘懷裡睡著了。哭得狠了,即便睡著了,眼角還是濕噠噠的,長長的睫毛全數打濕粘在一起,鼻頭和小臉也紅了,額角也沁出了一層汗。
周易道:“煩請葛夫人將葛鬆出事前一天的景象詳細說與我聽,越詳細越好。”
“我們啊?”周依依張嘴,偏頭看周易,周易也垂首看她,悄悄彎了嘴角,周依依皺皺眉,道,“嗯……我們,我們就是熟諳罷了,熟諳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