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她感覺肩膀一涼,驀地驚醒,快速重新上拔了簪子,一頭黑髮,全數散落,一根細細的梅花針,從碧玉簪裡抽離而出,紮在了他的手上,“放開!”
漁夕走進殿內,見他神采無異。一時獵奇,靠近看了兩眼,隻聞到一股熟諳的味道。漁夕垂在身側的雙手微緊,那是青檸草獨占的香味。淡淡的草香,讓她內心一驚,臉上卻無波,“豔娘姐姐給的畫?”
她穩了穩心神,“奴婢過幾日送給主子一本書。”
一陣酥麻,讓她不知所措,倒是如坐鍼氈,非常難受。
”冇事,“他微微擺手,淡淡笑道:“當年,皇祖父曾在一個叫幻湖的處所,碰到一個女子。皇祖父返來以後,便將身邊最信賴的人構造成了一個暗衛,去當初的處所去尋覓這個女子。這些暗衛,便是現在的炎璽閣。這幅畫,便是皇祖父當年親作。你那晚去禦書房裡找,我本來說拿給你看,厥後你拿了彆的畫......就健忘了。”
寧熙淡但是笑,想了一想,感覺內心,豁然開暢。抬眸笑問道:“你知這位美人叫甚麼名字麼?”
“你看看這兩幅畫卷。”寧熙說罷,從長椅上麵又抽出一副來。
他低頭,看了她很久。而後笑道:“你也倦了麼?要去偏殿安息了麼?”
殿外,是平遙輕巧跑步的聲音,越去越遠,漁夕內心有那麼一絲落寞,漸漸沉寂。
漁夕立足揚眉,道:“閨名倒是不清楚。”
寧熙微淺笑了笑,淡然道:“你記性倒好?”
一陣陣輕咳透過層層珠簾,從宮宇裡輕傳了出來,聲音不大,卻震的她澆花的手,微微輕顫。
“那,你,為何還要走?”
寧熙披衣而坐,麵龐淡然,側身道:“看出甚麼來了麼?”
他卻手不斷歇,攥緊她的雙手,脖子一歪,含住了她說話的小嘴,“那些畫都白看了。”
他一雙眼眸豁然展開,內裡清光四射。他的身子微微前傾,將畫卷放在禦桌上,在身邊的軟榻拍了拍,“來,坐下說。”
她,內心一驚,滿臉通紅。愣神間,對上他春水瀲灩的眸子,隻感覺雲裡霧裡,竟然一時找不到西北。
她微微一愣,低頭回道:“都記得,隻是,此一時彼一時。”
他靠近她,扳過她的臉,“如何?要歸去了?”
“何故見得?”
她悄悄今後移了移,奇妙的彆過臉去,“主子曾說,時候到了就放奴婢歸去。現在,青黃已然歸複,官家采購的兵器,銀子也都按期回賬,奴婢也該歸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