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合之間卻俄然,萬籟俱寂,雲淡風輕。隻見萬千燈火彙為一炬,在一白衣男人指尖冉冉升起,那男人猶是罩著紅色麵紗,纖塵不染,一雙幽深不明的眸子,在幽幽火光下,靜若古井之水,波瀾不起,絲紋不動,泛著深深寒意,臉上淚痕未乾。這個景象,實在詭異。
重黎眸色一黯,低下頭去說道:“在女民氣裡,重黎是甚麼人?”
島主看著穀主,麵露迷惑之色,反覆道:“他就是醫仙清越?”這個穀主一向讓她退避三舍的人,本來就是他!
“你要做甚麼!?”八卦先生一把拽住他衣袖,就在剛纔,他差點就步入虛空,掉入萬丈絕壁。
那青衣男人玩動手裡的白練,揚眉一笑道:“我與他,哪用計算?”
卻再也說不出下半句,闔上了那雙斂儘日月光彩的眸子。仰首便向崖下倒去。世人暗叫可惜,不由一聲驚呼。卻見一條白練隨風而下,將那少年緊身纏繞,那少年身子被白練一卷,從下而上,被直拋入八卦先生腳下。
再看那青衣男人時,那青衣男人已經禦風而走。
漁夕心想重黎到底還是個孩子,反而輕鬆道:“偷梁換柱,或詐死或重生,不一向是本女人特長好戲麼?”
世人再看那白衣男人,無不心驚,這男人不過雙十年紀,生的絕世傾城,一身白衣籠著淡淡月華,蕭蕭肅肅,透出一股霜雪初融的倨傲之氣,肅殺,徹骨。
那少年俯視天涯明月,一擺衣袖,火把悠悠升起。世人再看那男人,隻見他眼睫之上竟然掛了一滴清淚,蜿蜒而去。
“那我聽女人的。”(未完待續。)
隻聽人群裡有人喊道:“快看呀!鳳飛九天,四海求凰!爾等還不逃麼?”世民氣裡一驚,識得是那八卦先生的聲音。人群裡也有工夫高深如深穀穀主的,天然曉得這是墨卿王朝王室不傳上等武功絕學“鳳凰涅槃”,心道“莫非墨卿祉謙還在人間?這如何能夠呢?他明顯是已經死了!”島主的心是往外走的,手腳實在轉動不得。遙遙瞥見立在峰頂的神島島主,她也是神采慘白。卻癡癡的望著那白衣少年臨風而立的方向。
漁夕用了藥,重黎用手帕給她謹慎的擦了擦嘴角,又低下頭去,攪動著湯勺。漁夕聽到院子裡有醉輕塵和釆耳在說話,便放了心。
她對他,心生顧恤,從見到他第一眼開端。他就是幼年時候的她,她要極力庇護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