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汝安端坐在龍椅上，目光在餘謹和盧頌之間來回掃視。

這番話可謂是針鋒相對。盧頌剛纔表示餘謹在塞北縣結黨營私，餘謹立即就把話題引到了潞州的贓官上。而這些贓官恰好都是盧頌的弟子，這讓盧頌的控告頓時落空了壓服力。

"；餘大人這話...未免過分了吧？"；張元見盧頌尷尬，趕緊打圓場。

"；回陛下，"；鄭通聲淚俱下，"；客歲科舉放榜後，餘謹曾來找過微臣，說是想去塞北曆練，情願出五千兩銀子，請微臣在吏部的文書上做些手腳......"；

殿內世人屏息靜氣。餘謹這話說得平平，可字字如刀。

盧頌神采刹時烏青。

"；我且問你，"；餘謹步步緊逼，"；若我真如你所說，去塞北是為了謀私，那為何我能在短短一年內查出私鹽大案？為何會被陛下親身征召入京？"；

"；何意？"；張元嘲笑一聲，轉頭看向吏部主事鄭通，微微點頭。

這番話幾近是在明示：要跟吏部完整撕破臉。殿內氛圍頓時嚴峻起來。世人都曉得，吏部掌管天下官員的任免升遷，獲咎了吏部，今後可就難過了。

"；再說，"；餘謹目光如電，直視鄭通，"；你說我賄賂五千兩，如何恰好是這個數量？莫非...是有人教唆你這麼說的？"；

"；如何就過分了？"；餘謹環顧四周，"；既然諸位都喜好議論塞北縣的事，那不如讓我們好好說說潞州的案子。恰好，臣手上另有些卷宗......"；

"；再說，"；餘謹環顧四周，"；若我真要謀取私利，為何不直接去江南？那邊可比塞北富庶很多。"；

"；好一個栽贓讒諂。"；餘謹嘲笑，"；鄭大人，你說我賄賂五千兩，可有證據？"；

盧頌見勢不妙，正要開口，餘謹卻已經轉向趙汝安："；陛下，臣請立即派人查驗吏部檔案庫，看看客歲的任命文書到底是甚麼模樣。同時，也請徹查鄭通這些年來經手的統統文書......"；

餘謹眉頭一挑："；哦？張大人這話何意？"；

這突如其來的一跪，讓殿內世人都是一驚。趙汝安目光微凝："；講。"；

他目光如電，掃過張元和鄭通："；本官比來正在查吏部，看來從明天開端，要把查驗的範圍擴大到五年前的卷宗了。"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