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書童的攙扶下回到府中，馬文襄風俗性地先潤筆寫了一篇手稿。

“主子……主子無能，連個讓皇上您散心的處所都找不到。”小璿子倉猝說道。

“甚麼狗屁忠臣，竟然學著攝政王那樣，一點都不把朕放在眼裡！”

做完這些，馬文襄翻開了皇後的親筆信。

筆走龍蛇，一氣嗬成！

小璿子氣得跳起來指著大學士馬文襄的鼻子，但一想到對方除了是文淵閣的大學士，還是陛下的老丈人，隻好恨其不爭地歎了口氣。

且非論皇上會不會受傷，哪怕隻是受些驚嚇，本身的腦袋恐怕就得搬場。

……

他的心中，也是無法地歎了口氣。

即使這類場麵已經見過很多次，但每次再見到，他還是感覺可惜。

“本日，這霜月樓，朕是去定了！”

“你啊你！”

小璿子趕緊擺手：“皇上，去不得啊！”

“嘿嘿，不瞞皇上您說，主子進宮之前，家裡就是京都的。”小璿子臉上儘是奉承的笑容。

看著兩人拜彆的背影，直起家來的馬文襄看似渾濁的雙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。

“令媛之子坐不垂堂，這望仙橋四通八達，如有異心之人藏於此中，得逞以後豈不是輕而易舉地就能逃之夭夭？朕若出點不對，這天下豈穩定了？”

“這天下，朕想要甚麼樣的女子不都是輕而易舉？朕現在去那霜月樓，看似附庸風雅，實則是為了體察民情啊！”

呂子勝一聽便來了興趣，心中對勁地感慨道：“不枉老子這麼裝模作樣，這小寺人還是很上道的，一下子就明白了朕到底想要做甚麼。”

書童怯生生地看著天子拜彆的背影，苦兮兮地對馬文襄說道。

“哼！”呂子勝拂袖冷哼一聲。

“你這是如何了？”呂子勝迷惑道。

低頭沉吟半晌，小璿子麵前一亮：“皇……”

說完，小璿子用邀功的眼神看向呂子勝。

“小璿子，你說朕算不算千年以來頭一個吃閉門羹的天子？”

擺佈張望了一下，小璿子從速跑到天子身邊，哈腰小聲說道：“皇上可曉得這京都最熱烈的處地點那裡？”

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，這天下都是朕的，朕那裡去不得？”

小璿子麵露悲色：“皇上您若去了青樓，那不消皇後孃娘脫手，主子本身就找棵樹吊上去了。”

聞言，小璿子頓時便被嚇出了一身盜汗。

唰！唰！唰！

重重地把手甩了下去，小璿子從速跟上了大步拜彆的呂子勝：“陛下，陛下您慢些。”

看著一點一點化為灰燼隨風而散的墨寶，書童的眼中儘是不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