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藥渣呢?”劉氏命人拿來藥渣,細心辯了辯,並未瞧出甚麼端倪來,長年身處後院,劉氏是認得很多藥材和毒的,不過事關女兒傷勢她也草率不得,如果叫大夫來又怕打草驚蛇。
那側柏樹是府裡的,又不是他們種的,秦姨娘也是府裡的半個主子,想摘便摘,倒也不消來問一句。隨放內心嘀咕著,嘴上正要說隨便摘,秦姨娘快他一步開口。
“這藥持續吃了好些日子怎的氣色還不見好?”劉氏望著女兒躺在床上仍然病懨懨的,心疼得不可,又揭了她身上的傷口瞧了瞧,幸虧夏季傷口不易化膿發炎,又有趙貴妃贈的祛疤膏藥,再過些光陰便能好。
“湯藥可另有剩?”劉氏問。
自從她名譽負傷,爹但是日日都來瞧她的,還會喂她喝藥了,府裡甚麼好東西都緊著她來。
“他日他日,姨娘您的他日,向來都不是他日。”丫環撇撇嘴,替她憂心道,“姨娘你即便不為本身想想,也得為二公子想想不是?”
“對,記得同三公子說一聲。”秦氏含笑道,“我也是方纔在主母院子裡瞥見了側柏樹,纔想起這邊也有一棵。”
清風苑裡。
“大女人都喝潔淨了,待晚間再熬。”
隨安把秦姨娘摘側柏葉的事說了一遍,許斐然微微眯了眯眼眸,點頭道:“嗯,那便不去了。秦姨娘摘側柏葉帶籃子了嗎?”
許玉歌眼裡迸收回著一股不甘的鋒芒:“娘,我許玉歌必然要,必然要爬得高高的,任誰也不能這般隨便措置我!”
容大將軍往那兒一站,虎背熊腰的,幾個許齡都不敷大,弄得許齡汗流浹背,一個勁地包管回府決不再讓容雨棠母女受委曲。
他乖乖拿了個小籃子出院子,見到秦氏時傳達了自家小主子的多謝,秦氏笑著接過籃子遞到丫環手裡,裝上半框側柏葉。
“?”隨安似懂非懂點頭道:“哦。”
她想到府裡的秦氏。
那硬茬也就隻能是容大將軍。
“我不爭不搶,便是在為吾兒想,我隻願他安然順利平生。”秦氏說完,見丫環還想說些甚麼,及時岔開話題製止了她,“我記得清風苑旁有棵四時常青的側柏樹,我剋日頭髮掉得有些多,去摘些側柏葉熬水洗洗。”
丫環應著是,離主母院子遠些了,她才小聲道:“姨娘,聽聞這幾日老爺偶感頭疼,姨娘不是製了安神的香囊嗎?何不去獻給老爺?”
秦氏聽話端過碗,靠近鼻尖聞了聞,眼底閃過不易發覺的非常,隨後低眉紮眼道:“稟主母,妾身才疏學淺,並未聞見何非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