沅嬪猛地側頭望去，一雙眼黑沉沉的。

梅妃哂笑一聲，走在她前頭。

“沅嬪竟然不知流言？”梅妃故作驚奇。

“沅嬪。”

“沅嬪，你去冷宮裡好好呆著，過一過寄人籬下身不由己的日子，你就會明白了。”

這會既不是存候的時候，也不是王上回朝的日子，王後孃娘將統統人請到關雎宮來，恐怕是為流言之事。

恰好沅嬪姍姍而來，她主動搭話道：“沅嬪可知王後孃娘叫我等來做甚麼？”

閔公公始終眯笑著眼，待各殿娘娘們落座以後，他便回身回稟，此次隨王上赴雲京的人馬宮女寺人裡，哪些人和哪位娘娘走得近，哪些人和哪位娘孃的孃家有舊，稟報得事無大小。

出了關雎宮還在心顫顫。

“這點小事我當然恕罪，不過你打通寺人的大事，我可恕罪不了。”梅妃抬手，宮女就把當日瞧見沅嬪打通寺人的事一五一十講出來。

玉奴起家，也朝她過來，一字一句道：“沅嬪，我本來的出身是不如你們，但這不是你進犯我的來由，也不是你要我身敗名裂的來由。”

忽地，一把冷劍架在她的脖子上。

“而北寒曉得我原名不叫玉曦的，彷彿隻要……”王後的聲音停頓一下，眾妃跟著呼吸停滯。

沅嬪道：“不知。”

“王後孃娘長年遊走男人之間，真是妙手腕，難怪能拿捏住王上，一個北裡女，竟坐在一國後位之上，真是叫人笑話！真叫天下人嘲笑！”沅嬪哈哈大笑，在人擒拿她時，她還不忘看向一眾嬪妃，“你們個個都是朱門貴女，竟然讓一個北裡女騎在頭上作威作福！還要日日朝她安！呸！”

閔公公又是笑盈盈地看她。

那她曾經的恭維阿諛算甚麼？

沅嬪頭皮一陣發麻：“妾身不知梅妃娘娘何意。”

梅妃拍拍胸口：“沅嬪mm這麼瞧著我做甚麼？嚇得我心疼病都要犯了，如果犯了，沅嬪mm你爹孃該如何跟我爹孃交代啊？”

玉奴一向悄悄地凝著她，喚了沅嬪一聲，意在安撫。

眾妃大氣不敢出。

沅嬪耳邊一陣嗡鳴：“王上？”

梅妃似笑非笑道：“還覺得你曉得呢，我猜啊，王後孃娘抓著人了。”

“交誼。”玉奴的聲音輕飄飄的，像是一陣霧，藏在霧裡的眼睛也虛真假實，“本來沅嬪也知本後與你之間有交誼，不過王上老是提示本後，後妃之間無交誼，還很多謝王上提示，本後得知是你時，也隻難過那麼一小會。”

一邊說一邊核閱沅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