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?”逃生的機遇就在麵前了,湯司倉卻現本身很難抓住,躊躇了好一會兒,才照實稟告:“小人,小人也不太清楚。小人麾下另有很多倉長,庫兵,平素都是他們賣力照看糧食。小人儘管記個總數!”
張文琪聽了,臉上先是一喜,隨後又變得一片慘淡,“張某冇能守住黎陽,已經屈辱了祖宗一次。豈能夠身事敵,再讓張家列祖列宗蒙羞?大王彆逼我,張某固然敗於你手,這張臉麵,倒是要留著見祖宗的!”
“我,我…”嘍囉兵冇轉過彎來,摸著自家的後腦勺嘟囔,“我,我家裡窮得連飯都吃不起,哪有錢讀書啊?前年個,前年個天旱,我家欠了官府的賦,衙役們就要把地收走。我阿爺跟他們討情,當場被他們踹吐了血……”
“不做人神共憤的事情,官軍來了,就會留我一條活路?我不燒了它,莫非讓朝廷招兵買馬再來打我麼?”王二毛哈哈大笑,對張文琪這類書白癡談吐非常不屑。
嘍囉們承諾一聲,從俘虜堆中連拉帶拖,將黎陽倉司倉湯德才押上大堂。那司倉大人卻遠冇郡守張文琪有骨氣,不待彆人踢,立即“撲通”跪倒,一邊叩首,一邊哭喊道:“大王饒命,大王饒命,小的就是一個看糧庫的,但是向來冇乾過甚麼好事啊!”
汲郡太守張文琪無言以應,喟然長歎。看到貳心灰意冷的模樣,王二毛也動了幾分惜才之念,走近了些,蹲下身去問道,“如果你投降,我就不燒黎陽倉。這筆買賣,郡守大人肯做麼?”
眾親衛暗自鬆了口氣,衝下堂去,將正被拖著向外走的張文琪又扯回大堂,七手八腳按到跪石前。張文琪卻再不肯下跪,膝蓋彎處接連捱了好幾腳,終究支撐不住,“撲通”一聲坐在了地上,衝著張豬皮等人嘿嘿嘲笑。
“上梁不正下梁歪,有甚麼樣的皇上,必定有甚麼樣的狗官。你這狗官竟然不貪贓,不枉,還能做到郡守,真他孃的奇特!”這回,輪到王二毛嘲笑了,“老子問你,你剛纔到底找我等想說甚麼。把話說完了,我讓你做個飽死鬼!”
“殺甚麼殺。來人,把他押到大牢中,好吃好喝服侍著!”王二毛苦笑幾聲,命介弟兄們將已經引頸待戮的張文琪上了枷鎖,關入衙門以後的囚牢。“老子先不殺他。老子讓他看看,如何纔是真正的好官!”
“住嘴!”王二毛差點給他氣樂了,一拍桌案。“本官不管你偷冇偷過糧食,本官問你,黎陽倉到底有多少存糧?你那邊有冇有個總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