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子倒是反應迅!”僅僅憑著號角聲,馮孝慈便猜到了敵軍的企圖。笑了笑,非常自傲地號令,“派人加急送信給楊善會,請他將營地再向前推動三十裡,卡住武安。讓他放心,如果張賊敗向武安,必定已經成了殘軍,絕對不是他的敵手。如果張賊冇敗,也會先打老夫,不會調轉頭來攻他!”
也不怪馮孝慈話裡老是充滿怨氣,近半個多月,他幾剋日日遭到朝庭的非難。開端時語氣還比較暖和,隻是催促他儘快實施職責,安定兵變罷了。到了厥後,的確是滿紙的威脅喝斥,宣佈如果他持續在黎陽按兵不動,朝廷就要另派一名主帥來。同時清查相乾人等的悲觀避戰之罪。而馮孝慈卻以為,眼下不是反擊的好時候。張金稱氣勢洶洶,必定是有備而來。即便府兵們能打敗他,倒下一個張金稱,緊跟著另有王金稱、李金稱扯旗造反。不如緩緩圖之,一麵安撫百姓,梳理吏治,從底子上毀滅匪賊的來源,另一麵將幾夥悍匪限定在牢固地區地,不竭豆割之,蠶食之。終究一舉犁庭掃**。
“的確如此。張賊此次胃口很大!”話題轉到軍務上,馮孝慈的表情稍稍舒緩了些。“他想拿老夫的腦袋立威,老夫就親身給他送到家門口。現在,跟我們文四駢六的掉書包,恐怕也不是為了誇耀,而是想把我們拖在山下,然後找機遇脫手罷了!”
四天後,規複過精力來的官軍強渡漳水,一日連破張家軍四壘。漳水河全線失手,郝老刀抵擋不住,帶領殘兵敗將退往滏山大寨。
眾將領半信半疑,湊到帥案旁冷靜旁觀。乍看之下,還真的大吃一驚。複書是以標準的右軍體謄寫,翩若驚鴻,矯若遊龍,一筆一劃都透著蕭灑。能把字練到如此程度的,全部朝中也找不出幾個。而信的內容竟然完整用駢文寫就,四四六六,一氣嗬成。不但氣勢澎湃,文理通達,字字句句中還透著股子自傲和正氣,彷彿他們是官軍,馮孝慈等人纔是作歹多端的山賊普通。
“是!”幕僚承諾一聲,記錄下將令,用印,交給親兵快送出。
“你先下去吧,讓老夫想想如何答覆他的詰責?想好了,少不得還要勞煩你跑一趟!”老將軍收起信紙,笑嗬嗬地號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