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裡？”程名振聽得一驚，從速湊上前就教。

想到這，他收起笑容，低聲彌補：“這事說來話長，張金稱半年前攻打館陶的事情，前輩傳聞過麼？”

“你這個兵曹固然是臨時拉來墊背的。但你活著返來，還是輕易讓王世充和虞家抓到把柄。一旦你被人指認出來，作為將你一手汲引發來的下屬，林縣令少不得要受連累！”老瞎子打著哈欠，小聲彌補，“這隻是此中之一。第二，就是你跟周家的費事。萬一你告發了周家，林縣令、董主簿等人恐怕都得人頭落地。以是，他們為了自保，必須先殺人滅口！”

“冇！”程名振悄悄點頭。“不返來這一次，我永久不會明白。嗬嗬……”

“多謝老丈指導！”程名振又揉了揉眼睛，哽嚥著道。幾天之間從大家敬慕的豪傑變成坐以待斃的囚徒，這份落差實在令人難以接受。被老瞎子輕描淡寫的一番開導，貳心中的鬱結漸漸被眼淚衝出了一道豁口，被氣憤和仇恨淤積住的心智也漸漸伸展開來。

“如何著，想到脫身之策了麼？”歇息了一會兒後，老瞎子閉著眼睛嘀咕。

“放屁，放屁，放狗屁！”老瞎子騰地一下從床榻上坐起來，每聽到一個死字，便罵一句“放屁”。好不輕易把程名振的胡言亂語打斷了，又翻了翻純白的眼球，不屑地嗬叱道：“你老爹老孃把你養這麼大，就是為了讓你聞個“道”麼？既然如此，你剛生下來時，他們為何不把你送到高僧麵前聽一場經，然後直接把你扔到臭水溝裡邊去。何況我老瞎子說了那麼多金玉良言，也不能白說。你既然說過要酬謝我，就得想方設法兌現！不然一個死字便悄悄鬆鬆擺脫了，豈不是言而無信？若世人都像你，動輒皆坐以待斃，這世上的人豈不要少一半兒？到頭來閻王爺那邊忙得跳腳，又得把任務怪到我老瞎子頭上，豈不是即是我本身把本身給害了？！”

“前輩，前輩說得冇錯！”程名振紅著臉持續撓頭，手腕上的鐵鏈叮噹亂闖。當初他之以是分開钜鹿澤，第一啟事是看不起匪賊們所作所為。第二，便是惦記取當初縣令大人承諾給本身的大好出息。而返來以後才現，比起林縣令、賈捕頭和郭捕甲等人，匪賊們的確像初生的嬰兒一樣純粹。至於阿誰縣丞之職，現在看起來不過是哄人送命的釣餌罷了，林縣令做出承諾時底子冇半分誠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