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所謂一句話驚醒夢中人。聽蓮嫂說完,杜鵑的表情驀地變得輕鬆,“對啊,他們是我甚麼人啊,憑甚麼拿我當彩頭!”她皺著眉,低聲輕笑,卻有兩行清淚再憋不住,順著腮邊滾滾而落。
離著湖畔還很遠,便聞聲一陣陣驚天動地的喝采聲。杜鵑內心迷惑,用馬鞭攔住一個倉促趕路的小嘍囉,低聲問道:“誰在那邊鼓譟,拿我們錦字營當集市麼?是不是“豹”字營那邊有人過來拆台,你們如何不攔住他?”
冇推測本身一向當作寶般的男人竟然是個外強中乾的大草包,杜鵑的眼淚禁不住又在眶中打轉。但當眾拆穿程名振的騙局,無異於本身抽本身耳光。她鼓不起阿誰勇氣,隻好偷偷地撥轉馬頭,漸漸向營地外邊走。
“那,那……”蓮嫂又是一陣子語塞。“那你本身走了吧,比武以後,立即趁亂分開!”心中驀地靈光一閃,她設身處地的替杜鵑運營道,“讓姓劉的找不到你,他天然不能逼你結婚。何況當初比武,你又冇承諾誰贏就嫁給誰,他們兩個是你甚麼人啊?憑甚麼拿你當彩頭!”
得不到後盾支撐,又不肯意嫁給八當家劉肇安,她隻好把全數但願依托在程名振的技藝上了。是以第二天一大夙起來,連營中平常事件也不措置,徑直打馬趕赴湖畔小屋。
“七當家以為程兄弟必然會輸?”蓮嫂楞了一下,低聲驚呼。她不懂技藝,但從杜鵑的表示上卻猜了個*不離十。“程兄弟的槍法那麼,那麼都雅。劉當家可,但是向來使不出如此都雅的花槍!”
當日,老哥倆推杯換盞喝了個痛快,直到天完整黑下來,才醉熏熏散席。玉麵羅刹杜鵑在父親的駐地比及半夜,本覺得杜疤瘌能仗著老臉從張金稱那邊求得些許幫忙,最後卻隻比及了一隻不省人事的醉貓,不由氣得暗自垂淚。對著老父麻痹的麵孔哭了小半個時候,扯了張毯子給對方蓋好,歎了口氣,獨自去了。
聽人誇程名振槍法好,杜鵑比被人直接拍馬屁還要高興。顧不上女人家的矜持,笑了笑,低聲叮嚀,“頭前給我帶路,彆轟動其彆人。讓我也趁便開開眼!”
說到這兒,她忍不住連連點頭。統統但願都幾近幻滅了,程名振底子不成能是劉肇安的敵手。全部钜鹿澤的人都曉得二人的賭注是甚麼,到時候讓本身一個女孩子家如何下得了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