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一隊嚇破了膽量的嘍囉兵被官軍用繩索從村中牽了出來,在河灘上綁成一串。帶隊的校尉裝模作樣地像虞仲謀叨教了一下,然後就高高地舉起了鬼頭刀。捆在河邊的俘虜哭喊著逃脫,被火伴的身材扯住,踉踉蹌蹌。官兵們笑鬨著跑疇昔,一刀一個,然後挽起死的頭,將級血淋淋地綁在腰間。
“諾!”固然鷹揚郎將虞仲謀就在麵前,將領們還是風俗性地接管了一個校尉的批示。誰都曉得,虞家的十一郎是到軍中來撈功名的,底子不在乎王校尉越俎代庖。何況出征這半個多月來,大夥吃的,用的,玩的,全由“碧眼狐”王世充一小我掏腰包,就衝著這份風雅勁兒,世人也得給他點兒麵子。
鬨劇般的殛斃很快結束。性子急的官軍順著索橋衝向對岸。流寇們還是鼓不起抵當的勇氣,撒開雙腿,越逃越遠。這類低迷的士氣下,河對岸不成能有伏兵。顛末充足長時候察看的王世充點了點頭,手中橫刀遙遙地指向了對岸。
“抬起來!交給大當家!”程名振將被拍斷了脖頸的虞仲謀丟向身邊一丟,大聲號令。他不想追殺王世充,有虞仲謀一具屍身,已經充足他在匪賊窩中安身。
馬隊衝鋒,步兵緊隨厥後,直撲運河上的索橋。正在強渡的嘍囉們看到官軍追來,嚇得大聲慘叫,四散奔逃。已經走在索橋上的人乃至也掉進了河裡,被水花一卷,轉眼消逝得無影無蹤,。
王世充不得不展開眼睛,短短一刹時,他碧藍色眼球已經充滿了血絲。“吹角,不準後退。河東岸的弟兄們沿著橋殺疇昔。援助西岸的弟兄!”
“虞兄!”王世充大聲慘叫,不敢戀戰,策馬落荒逃去。昨夜那柄曾經給他留下惡夢般影象的陌刀又殺過來了,他冇有正麵相接的勇氣。
流寇們還在逃竄,跑得毫無方向。有人清楚再逃上幾步便能夠藏進運河西岸的樹林,卻彷彿看到了甚麼妖怪般,轉頭又張牙舞爪地向北邊跑去。這類景象讓王世寵感到非常奇特,警悟地在馬背上直起腰,舉頭再次掃視全部疆場。除了暗紅色的河水和混亂的人群,他冇現任何不當之處,流寇就是流寇,如果他們肯用些心機的話……
運河兩岸都是匪賊,看不清有多少人。這是真正的半渡而擊,出其不料,攻其不備。河東岸的官軍不得不返身迎戰,河西岸的官軍不得不但獨接受敵軍輕騎的打擊。滯留在索橋上的人還是進亦不得,退亦不得,呆呆地張大嘴巴,看著匪賊們將自家袍澤像趕羊普通趕進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