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八當家嘉獎！”程名振還是滿臉含笑，涓滴不以對方的調侃為意。這番沉穩的舉止又為他博得了很多好印象，眾堂主的目光掃向盧方元，竟然帶上了幾分幸災樂禍之意。

“坐吧，坐吧。你這讀過書的，就是囉嗦。當日二毛兄弟進寨，我讓他坐堂主之位，他連問都冇問，抬腳便坐了上去！”張金稱被程名振不著陳跡的馬屁拍得好不舒暢，點了點頭，笑著號令。目光諦視著對方在九當家的椅子上坐穩，他又向劈麵指了指，主動先容：“你劈麵這位，是新來的八當家盧方元。高盟主已經曉得了劉肇安的罪過，將逃到他那邊的餘孽砍了腦袋，著盧寨主一併送了過來。我們钜鹿澤恰好缺人，我就跟高盟主打了個號召，將盧寨主留下頂了劉肇安的位置！”

見到程名振的目光一向飄忽不定，三當家杜疤瘌率先起家表態，“大當家讓你坐哪你就坐哪。如果不是你當日清算掉了劉肇安，這裡邊一半人的**恐怕都坐不平穩！”

杜疤瘌立即竄改頭，衝著他連翻白眼，“如果不是當日他措置得判定，老麻子你必定被栽了荷花，哪有明天的好日子過？有本領你跟鵑子抗議去，看她拿不拿皮鞭抽你這個老地痞！”

“這……”程名振差點冇咬到本身的舌頭。張家軍的行動比起傳說中那支蝗蟲般的步隊而言，的確已經有所收斂。但經此一劫後，館陶縣幾近要喪失兩成以上人丁。幸運活下來的人要麼本來就窮的叮噹響，要麼產業被流寇們洗劫殆儘，怎能夠再像本身曾經說過的那樣，來年在給朝庭供奉一份賦稅的同時，也如數交給钜鹿澤一份？

“得，得，我冇本領。冇養一個好閨女，還不成麼？”王麻子連翻白眼，舉手投降。“兵戈親兄弟，將來你們翁婿伉儷坐一處，我惹不起，一邊躲著去！”

注1：跪石。當代衙門裡邊專門給百姓設立的位置。石頭色彩與空中較著分歧。見到官老爺時，百姓要跪在其上麵。以是被稱為“跪石”。

固然**底下的胡凳胡床都是四下搬來的，高矮寬窄很不同一。但眾頭領們卻在暗中保持著既定的尊卑次序。以坐在縣令位置上的張金稱為最高，向下順次是二當家薛頌，三當家杜疤瘌和四當家王麻子。擺在薛頌麵前的筆墨紙硯本來都屬於董主簿，換了個仆人後，還是被清算得甚為劃一。三當家杜疤瘌和四當家王麻子臉上的神采與郭、賈兩位捕頭一樣桀驁，夏季的陽光從窗**出去，清楚地照見他們脖頸處的老泥。緊挨著他們兩人的幾張胡凳倒是空著，程名振猜想出此中一張屬於五當家郝老刀，彆的兩張彆離屬於新任六當家孫駝子和七當家杜鵑。再往下，本來該是八當家所坐的席位現在坐了個四十歲擺佈的中年人，一向板著個臉，很少暴露笑容。在此人劈麵，有張鋪了羊皮墊子的胡床，看上去很柔嫩，皮墊下邊卻不曉得是否埋著刀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