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昭心中奇特，想了想，穿戴劃一了出去，喚阿彌道：“阿彌女人。”

說話間，將楊戩頭髮在指上繞了幾繞，負氣似的往下一拉，不待楊戩叫痛，又放手彈將歸去。

黃粱一夢，所指為何，他並不是不知，但是看彆人輕易，落到本身身上，想平靜卻難。在沉淵已耽留好久，開封府如何，包大人如何，公孫先生獨對妖獸，又會如何，念及至此，歸心似箭，恨不得肋生雙翼，斯須得歸。

展昭心中一驚，忙道：“我曉得了。”

初來乍到，南轅北轍。

頃刻死寂當中，隻要端木翠興高采烈，獻寶般道：“展昭你快看，這些人的打扮，跟我在西岐時的部下都是一樣的。”

阿彌忙迴轉頭來，乍見展昭，似是想到甚麼，麵上一喜。

展昭便知她是有事：“如何了？”

端木翠瞪大眼睛，看麵前人仰馬翻。展昭頭大如鬥，心中輕歎一口氣，扶著端木翠起家，起家的一頃刻，低聲道了一句：“這裡是沉淵。”

阿彌偏頭躲她的手，破涕為笑：“誰說要為你死了。”

端木翠眨了眨眼睛，正待答覆，那十來個打前鋒的反應過來，又是哭又是笑：“將軍活了！將軍活了！”

她倒是渾無所謂的，在街中心站了半晌，昂首望了一回玉輪，又拄杖到牆邊，伸手去摩挲班駁牆皮，過了好久，悄悄歎一口氣，低下頭去，額角抵住牆麵，也不知在想些甚麼。

急向外走了兩步，又折身歸去拿了巨闕和穿心蓮花，不及再跟阿彌說甚麼，吃緊追出去了。

一進軍帳，甫得平靜，兩人相對，一時無言，俄頃，一齊笑出來。

這麼簡樸件事，兩人尋死的心都有了。

找甚麼呢？天然是去罵始作俑者，來來去去，把溫孤葦餘腹誹了個彆無完膚——不然方纔為甚麼罵溫孤葦餘罵得那麼諳練？無他，練習諳練耳。

阿彌指向外頭：“展大哥，你跟著我們女人吧，她一小我拄了根柺杖出去，也不叫我們跟著，也不叫楊戩將軍曉得，隻說是有事。硬要跟著，她還著惱了，發了好一通脾氣。女人先時遭過刺殺的，雖說那細作落了網，外間也有巡衛，但是再出事如何辦？展大哥，你不如偷偷跟去看看，千萬彆出事纔好。”

展昭點頭道：“溫孤葦餘也說，沉淵的時候遠遠慢過冥道，隻是，我已耽留好久，總感覺擔憂。”